老鸨眼睛一瞪,语气不善打断她的话:“云娘子,请慎言。”
苏恋卿眼里的光迅速黯淡下去,她强忍着泪水,喃喃自语道:“终究是若烟妄想了。”
老鸨视若无睹,从袖子里掏出一份泛黄的契书:“这是春桃的卖身契,她跟在你身边也有好几年了,我知道你们情谊深厚,算是卖个人情给你。”
苏恋卿目露感激,伸手接过来:“谢鸨母。”
随后,老鸨又递给她一封涂蜡封口的信件:“这是大公子给你的密信,待到没人的时候再拆。”
“是。”
老鸨离开之后,苏恋卿脸上的伤心难过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系统,我记得前世剧情里,谢九萧给原主云若烟赎身,只花费了十万两,怎么今日到了我这,身价整整翻了三倍。”
【受宿主行为影响,剧情会随之发生相应变动,并不稀奇,无需困扰。】
“原来如此。”
苏恋卿慢慢悠悠撕开手中的密信,抖出一张薄纸,面无表情看完上面的内容之后,素手微抬,借着蜡烛摇曳的火苗点燃焚烧。
她盯着熊熊燃烧的纸张,语气冷然说道:“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当困于陷阱,无法自救的猫,而是喜欢当伺机捕兽的猎人。”
男人总是自负的以为女人是他们的玩物,可焉知他们不是女人的掌中之物。
等着瞧吧。
——有人在百花楼花魁盛会上斥资整整三十万两重金替花魁云若烟赎身,抬回家当妾。
这件事一夕之间传遍了整个林州城的大街小巷,成为整个林州城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真花了三十万两就为赎一个花魁?”
“到底是哪个傻子,缺心眼,冤大头,钱多的没地方使,三十万两都能买多少个花魁了。”
“这个花魁云若烟究竟是有多美,竟然让人能舍得花三十万两赎回家。”
因为花魁盛会上来了一些江南其他州县的客人,这件事很快又陆陆续续传到了其它州府。
“很快整个林州城,乃至江南都会知道有一个家财万贯的败家子一掷千金买了个青楼花魁。”
萧佑担忧道:“主上,这样做会不会太招摇,不利于我们下一步行动。”
“猎物太狡猾,猎人也不能太老实保守,要的便是反其道而行,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孤给的钱可不好拿,希望他们能接住。”
苏恋卿简单收拾好东西,身上的舞裙未来得及更换,妆容未来得及卸洗,便被人用一顶四人小轿抬出百花楼,送到了一处陌生宽敞的大宅院。
春桃像没见过世面一样,打从进了宅子,一直控制不住,瞪大眼睛东张西望。
直到被苏恋卿出言制止,方悻悻作罢。
苏恋卿和春桃被宅院总管事安排住在宅子的西院,位置距离主院不远。
总管事说,这一般是比较受宠或是与主家亲近之人住的地方。
苏恋卿听了连连表示受宠若惊,眼神中充满了惶恐。
苏恋卿原以为谢九萧应该不会那么快见她,没成想她刚进院,屁股还没坐热乎,男人便闻风而至了。
“云娘子,我们又见面了。”
“是你,是你给我赎的身?”
“对,是本公子,你倒是说说,本公子现如今还是登徒子吗?”
谢九萧眉眼含着风流笑意,一进门便展臂将苏恋卿整个人圈在椅子里,俯身用折扇轻轻挑起她的下颚,饶有兴味逗弄着。
仿佛恶霸调戏良家妇女。
苏恋卿藏在袖子里的拳头莫名有些硬。
觉得自己此刻十分煞风景的春桃,有些站立难安,眼神无处安放,满脸通红,磕磕巴巴说道。
“老爷,姑娘,春、春桃先出去了。”
她出去便出去,还非常好心给屋内两人带上了门。
谢九萧眼神未施舍给她半分,全神贯注欣赏着眼前面红耳赤的绝代佳人。
女子妆容未卸,额间,脖子和锁骨处的朵朵桃花,一时间因为主人的羞涩,增添了几分潋滟风情。
全然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谢九萧眼神微微一暗,带着令人难以抗拒的侵略性,用折扇轻轻挑开佳人脸上的红纱,露出她挺翘精致的鼻子和微微紧抿的朱唇。
女子浑身不受控制颤栗着,谢九萧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似乎是相当满意。
“云娘子,当真是根骨奇佳,昨夜操劳了一宿,明明早上酸痛难耐,晚上却神奇恢复如初,还能一舞动江南。
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云娘子会什么奇门秘术,亦或是这副身子有什么妙不可言的奥秘?”
男人说着,左手漫不经心扼住她的手腕暧昧摩挲着,似是在探寻什么。
在她如林间小鹿般惊慌不安的澄澈眼神中,右手执扇继续慢慢往下滑,流连在她锁骨位置的桃花之上,细致描摹。
他语气轻佻又低沉道:“此处风景,当真是美不胜收。”
女子脸色更加羞红,她呼吸渐渐急促,胸口映照着心跳加快起伏,锁骨盛开的桃花愈发娇艳欲滴。
谢九萧嘴角的弧度更加不怀好意,折扇撩拨起阵阵痒意接着往下探寻。
眼看即将突破防线。
一双葱白小手横空出现,不解风情攥住折扇,坏了此间好事。
身下女子纤纤娇弱,眼底弥漫着一层水雾,慌张摇着脑袋,嘴里无助祈求着:“公子,不要!”
此番姿态,更是惹人勾缠。
男人眸底似是染了一层恶劣的笑意:“不要?云娘子可是公子我,花费了整整三十万两重金赎回来的天价之宝,若是什么也不做,本公子岂不是亏大发了。”
女子无力反驳,嘴唇微微颤抖着:“我我…”
似乎是欣赏够了她的窘态,谢九萧抽出折扇,哈哈大笑道:
“此事你情我愿方能意趣,云娘子既是不愿,那在下今晚只能当一回正人君子了,免得又被云娘子当作登徒子,轰出门外,惹人笑话。”
说罢,男人不再留恋,浪荡不羁摇着展开的折扇,拉开门大步潇洒离去。
他离开之后,春桃满脸不解,重新迈进门,开口询问道:“老爷怎么走了?”
却只见,自家主子惊魂未定瘫坐在椅子上,肩膀微微颤抖,滚烫的泪水从她精致的小脸上缓缓滑落。
整个人无助又忧伤。
春桃霎时间不敢再多问,小心翼翼伺候自家主子梳洗睡下。
苏恋卿自打住进来从未出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