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我都躺了两天了,就让我出去走走,好不好?”冥翼斜靠在床头,一副死迷养眼的模样,半拖不拖的说完这句话。
林依半垂着目光,油盐不进。
冥翼眯着眼睛,刮了刮了鼻头,说:“可是......这不才答应那群小朋友,帮他们把这些宣纸发了嘛。”随着话音落下,他手中就出现了整整两沓三寸厚的宣纸,上面有吴质他们写好的标语,小故事等等,都是用来揭露秦家罪行的。
吴质是知道他们身上带伤的,但他们做的这些事情并不好和其他人多做解释,想来是钟成这个小孩在冥翼的忽悠下就把宣纸稀里糊涂的给他了。
林依没好气的望着他,伸手就要去抢那两沓宣纸。
却不想冥翼早有准备,她抢是抢着了一沓,却在这个空隙里,让冥翼得了机会,他翻身一闪,人就已经从窗子处出去了,他落在梅树梢上,抬起手中的另一沓宣纸,朗声说:“丫头,我们赌赌谁的宣纸先贴完。”
那些洒出去的宣纸虽然有不少人偷偷藏起来传了看了,但大部分还是被扔在地上,不敢去招惹秦家。
所以这次吴质改变了策略,不让这些宣纸再漫天飞了,而是贴。
街头巷尾,处处都是百姓生活的地方,那些官府又不会查到这些不起眼的巷子里,他们就把这些故事见缝插针的贴上去,只靠他们势单力薄的学生没有什么用,他们要的是民愤,整个长安百姓的愤怒。
冥翼站在树梢上,白衣广袖被春风吹得微微扬起来,那头发丝没有束缚,就这么飘在风里,眼眸里带着光。
“赌注嘛......”他想了想:“若我赢了,便不可把我困在这寺里面了,你不闷,我却是待不住了,又不是要出家......”
“若你赢了,那些药啊,休养啊,不管多么枯燥,我都任由你处置!”
他说完也不等林依应声,踩着红墙白瓦三两下就出了寺庙,林依跟着出去的时候,只看见那人的身影在山林里若隐若现,广袖飘飘如大鹏,自有他的一番天地。
林依垂眸看着手中的那沓宣纸,忽然摇头一笑。
好,赌便赌吧。
此时长安刚入夜,不夜城已经张灯结彩了,那些不起眼的小巷却还是只有几盏零星的灯火。
冥翼踩在砖瓦上,一只手拉着屋檐借力,身体轻轻灵灵,从屋顶倒挂下来,另一只手抽出怀里的纸张,就这样贴在了墙上。
林依紧随其后,内力运转,手中的纸就像暗器一样飞射出去,服服帖帖的黏在石做的柱子上。
冥翼回眸挂起笑,歪头微微一偏,示意林依上前。
林依没有看他,却先他一步有所动作,又两张宣纸激射出去,粘好。
冥翼广袖带起风,顿时三张宣纸落在了不同的地方,他打了个长箫,踏着屋顶去了另一条巷子。
那群小子半夜才能贴好的东西,他们不到半个时辰就整好了,林依不知从哪里借来了一根绳子,揪住他出手打算解决最后一张纸的时机,把绳子套在他身上,禁锢住他的动作,自己借力跃上屋顶的同时,指尖的最后一张宣纸也贴好,她一个后空翻,绳子栓了冥翼七八道,落地的时候她还不忘系一个死结。
被捆成粽子的冥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