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绸男人道:“韩先生请了!韩先生不可全信,这家伙可不是省油的灯!一肚子弯弯绕,尽把人往沟里带,不给点颜色,怕是鬼话连篇。”
这可埋汰了景九智,大呼:“姐夫别中他圈套!”万两黄金,不动心哄鬼呢,生意再好,十年也攒不够,但他有宏图伟业,一旦成为御医,医术加权术,晋升总管甚至更高一步,皆有可能,万两黄金就轻了。他是想啥来啥,困了就来了枕头,看似祸事,其中却大有机遇,正好一箭三雕,化腐朽为神奇。来人出万两黄金换针谱是真的,他撒谎说偷学的、有缺欠,也是真话,往下嘛——
韩春旺反倒倾向了他,道:“不要难为我内弟了,有什么冲着我来吧!”
绿绸男人欠身道:“韩先生!在下并无恶意,一套针法,令尊在朝时,或许昂贵无比,今潦倒之际,万两黄金,足堪大富大贵!放眼松潘府,家产谁能超过这个数?当安乐公多好!在下诚意相求,于先生亦无损,还请慷慨俯允。”打开五个枣木箱,都是五十两一锭的金块。
韩春旺道:“阁下出手阔绰,必是豪门巨室,要这毫末技艺何用?常言道,佛度有缘之人,若针法能造福苍生,一文不取又有何妨!若用来谋取暴利,压榨百姓,搬来座金山,对韩某又有何益!”
绿绸男人道:“韩先生勿须担心!在下的用途,也是治病救人,金子照样给您——我家大人一高兴,在圣上面前美言几句,提前解除您的轻枷也是可能的。”
“你家大人?圣上?”韩春旺重复着,突然问:“你从扬州来的,当知道最大的医馆修草堂。”
绿绸男人答:“论店面他们最大,论瞧的病,论流水,不如我们行方堂。不瞒韩先生,在下正是行方堂二掌柜。”
“行方堂?”韩春旺仍重复着,猛地目光如炬,“你家大人,莫非是袁行方?他派弟子在扬州开医馆,还真开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