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这样大的事情她哪敢糊弄人呢!大人这话严重了!”孟作春又再次争取道:“沈小姐也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您方才不还夸过她爹吗?正所谓,虎父无犬女啊!”
“还是赛场看吧!”魏聪说着就要离开。
谁知吕元灵却拱手说道:“大人不如去看看吧,这几日我在船厂与沈小姐聊过许多造船的经验,发现沈家船厂和嘉兴船厂虽然也有许多异曲同工之处,但细节上却有很大区别,兴许能让大人眼前一亮。”
有他推荐,魏聪这才勉为其难的点点头:“行,我去看看!孟大人和沈员外带路吧!”
孟作春忙不迭引他们出去。
沈玉阙的棚屋内,众人还在为小船做着最后的改良,骤然看到乌拉拉涌进来一群人,都停下手上的活有些不知所措。
沈玉阙反应过来带着众人见礼,但魏聪却不耐烦的摆摆手:“不讲究这些!你们忙你们的!”
结果刚说完,就见桌子另一头有个高高大大的青年男子还真就‘忙’起来了,他刨着木头,声音还挺大。
沈玉阙悄悄看了眼唐辞,暗中抿唇。
孟作春领着魏聪看沈玉阙的船模,笑的眼睛鼻子都挤在了一起:“大人您这边看,这就是沈大小姐做的楼船,怎么样,漂亮吧!”
魏聪瞥了一眼,也没认真去看,只道:“这一屋子的人,孟大人把所有功劳都按在一个小姑娘身上,未免对其他人不公啊。”
孟作春一愣,心道:方才你不也把功劳都按在吕元灵身上了吗!怎么,你们嘉兴的能一人居功?我们沙城的就不能了?
县丞大人有些不悦,不过依旧笑道:“当然当然,大家都有功劳。”
沈玉阙也道:“这艘船凝聚了船厂所有人的心血,连我二哥哥和身边的朋友们都功不可没。”
“哼!”魏聪不屑一顾道:“那又如何,不过就是一艘小小的木船而已!你一个小丫头妄想靠此赢得比赛,拿下这偌大一个船厂,未免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棚屋内安静下来,就连唐辞都停止了刨木头的动作,他手上拿着弄了一半的木棍走过来,关二叔等人连忙拦住他。
但沈玉阙身边的董乘风当即就上前一步:“魏大人这话说的好没道理!这船厂本该就是沈家大小姐的!是有些人欺人太甚,这才不得已弄出一个比赛!现在既然要凭真本事说话,您又何必在结果没出来之前泼冷水呢?”
“二公子,二公子!”孟作春连忙挡在二人中间打圆场,深知这两人自己都得罪不起,他苦哈哈的笑道:“有话好说,有话好说,魏大人向来率真,对咱们船厂,对大小姐并不了解才会这样说的,不过没关系,等比赛那日就了解啦!”
“说起来……”魏聪依旧在笑,他看着孟作春说:“让女子掌船厂大权,也是你这父母官做的不到位!孟大人对自己治下的女子未免也太纵容了些。我娘子常说,身为女子就该稳操内务,绣绣花鸟,而不是出来抛头露面,更别说……玩木头了!连我娘子都懂的道理,孟大人竟然不知?”
孟作春当众被训,那叫一个羞愧难当,脸都涨红了许多。
一直没开口的沈玉阙却突然说道:“方才见魏大人莅临沈家船厂,我沈玉阙自感荣幸备至,可现在听魏大人一袭言辞,却又恍惚有些疑惑,大人当真是凭真才实学科考入仕的吗?”
魏聪脸色大变,一直站在他身后的沈况也吓了一跳,瞪着侄女让她不要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