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玉阙却依旧不卑不亢的抬头挺胸,直面看向魏聪。
“沈小姐,你一个闺阁女子懂什么!”孟作春也斥道:“魏大人当年科举会试乃同届第三名!岂容你在这里胡乱质问!”
“如此看来,大人应当是饱读诗书才对,为何不知这世上也有许多女子曾为家国从商从戎,反而只信尊夫人所说的沈宅绣花?”
沈况也出声呵斥:“你小小年纪牙尖嘴利!还不住口!”
但沈玉阙不仅没停,甚至还继续说道:“巴寡妇清,曾用雄厚财力保卫一方,被秦王奉为上宾!武丁之妻妇好,也曾征战四方开疆拓土,立下赫赫战功!离的近的,更有前朝冼夫人平定岭南叛乱,战功彪炳不输男儿,被陛下封为‘谯国夫人’!依大人所说,这些女子的所作所为都该为人唾弃,而不该为人传颂,更不该为历代君王赞扬?”
魏聪哑口无言的同时脸色煞白!沈玉阙几句话竟将他打为‘逆臣’?!孟作春的反应也慢了一拍,空张着嘴竟是不知该如何应对。
看他吃瘪,董乘风和关二叔他们可就痛快了,连腰杆都挺直了许多!
就在魏聪要勃然大怒的时候,棚屋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魏大人,在下觉得沈小姐说的很对。”
是吕元灵,只听这位向来和善的小公子缓声说道:“这世间真正有本事的人不必以男女区分,是锥子就算被藏在口袋里也会自己戳破被人看到。您身为船舶司使,所见甚广,应该也没少见南洋东洋来我大周做生意的女子,若是目光还如此狭隘,未免真的有些对不起自己的官位了。”
孟作春暗中掐了自己一把,怎么一个沈玉阙不够,又来一个烹油加柴的呢?
但谁知魏聪在听到吕元灵的话后,脸色反而没刚才那么难看了。
他对沈玉阙喝了一句:“女子果然刁钻!”
“小女口出无状实在不该,”沈玉阙傲然向他看去:“不过小女只是想让大人在比试场上见真章,而不是尚未比试就因我是女子就否定我沈家船厂的本事!”
“好,那就按你说的!比试场上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
言罢,拂袖而去。
孟作春顾不得去批评沈玉阙的‘唐突’,唉声叹气的追了上去。
反而沈况,临走之前狠狠瞪了侄女一眼:“你非要害死我们才甘心!”
魏聪出了棚屋,吕元灵向他作揖,魏聪气的不轻,也懒得看他,径直而去。
吕元灵却在后面补了一句:“相信明日比试大人自会发现,沈小姐的巧思不输男子!”
沈玉阙也跟着从里面出来,她向吕元灵道谢:“多亏吕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