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雪人挨在一起,离得很近。
许栀看着雪人,就想到了阿成,大雪模糊了她的视线。
阿成临死前,跟她说:栀栀,别难过,阿成只是肉身没了,但他的灵魂还在,还会以别的形式,继续陪着栀栀的。他会化成春天的花,夏天的雨,秋天的枫叶,冬天的雪,陪着你的。要开心啊,阿成希望栀栀永远没有烦恼,平安顺遂到老。
许栀鼻尖酸涩,阿成,你看到了吗。栀栀的日子越来越好了,生活也好起来了,遇到了很好的房东,住进了大大的房子,工作也搞定了,脱离了泥潭,一切都像我们小时候预期的那样,可是阿成,你不在了。
眼眶微红,阿成是因为她才死的,她是罪人。
泪水在眼眶打转了,贺先生看出来她想到了不开心的事情了,估计又想到了伤害她的前任了,他掏出手帕,递给她:“雪落到眼睛里就是容易流眼泪。”
许栀愣了下,她才反应过来,这里还有外人在的。
他这是在主动给她找台阶下吗。
许栀没接手帕,他继续把手帕递着:“嗯?”
好像她每次哭,他都在这样给她递手帕。
接过后,许栀擦了划过颧骨的泪意。
贺先生转移了话题,两人边走边聊。
“昨天去云开面试,情况怎么样?”他想找点开心的事情,转移她的注意力。
果然许栀面色就好起来了:“我运气比较好,踩了狗屎运,拿到了offer,明天就能入职了。”
“为什么会觉得你是运气好才拿到?难道不是许小姐能力出众,大杀四方,取得了亮眼的结果吗?”贺先生双手插兜,笑着问。
一盏一盏路灯,发出暖黄的光,照在她们身上,显得温馨,恬静。
许栀不这样觉得:“我没有妄自菲薄,云开的首席秘书面试,有很多厉害的人才的,我是有点能力,但我还没厉害到靠能力拿到这个职位。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这个道理我还是知道的。这是我转运了带来的运气。”
“转运?”贺先生不解地问,这跟转运有什么关系呢,不是他通过的吗。
许栀告诉他,这段时间,她遇到了很多很顺遂的事情,以前有多倒霉,现在就有多顺利。
见他只是笑,没插话。
她以为他不信这个,便认真地解释:“我知道你们有钱人不信这个,只有跌入到低谷期的人才会相信命运这件事。走好一点的大运时,做事就会顺利很多。运气不好的时候,再有能力,再有才华都是施展不开的,喝水都是塞牙缝。”
比如她认清了陆城的真面目,离职,分手,可也不是那么顺利,总是被纠缠,打压,看不到前面的路途。
“那也是因为许小姐在低谷时,没有摆烂等死,而是不放弃地提升自己能力,等到运气来了,才能精准地抓住机会,拿到offer。”
分别时,贺先生把她送到门口,他突然说了句:“许小姐。”
“嗯?”许栀扭头,不解地看他。
他想了想,告诉她:“其实你大可以自信一点,许小姐应该比你认知中的自己,更优秀,更有能力,只是正如你所言,你可能之前没遇到赏识你的伯乐。现在机会来了,抓住机会,在云开好好做出一番作为,让曾经伤害过你的人后悔。”
“……”许栀没想到,他会跟自己说这个。
他站在门口,身子站得很直,气宇轩昂的:“以我的经验判断,能抓住机会,也是能力的一种体现。云开不是小公司,首席秘书这个职位更不是基层岗位,能让许小姐入职,说明你的能力和才华已经被你即将就职的公司看到了。你要知道,没有任何一家资本,会做慈善。所以,我们自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