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文明也许……”
“并不文明”。
……
雷电交加的时候,最好不要随意走动,不然很容易擦枪走火的被误伤的。
不然你看,袁屠身上已经开始冒烟了!
“这闪电是安了眼睛吗!怎么这么准,这是非把我往死路上逼是吧?”
跑了二里地,袁屠早就气喘吁吁,而且身上的烤肉味也越来越重,把他自己都给馋饿了。
越跑越饿,越跑腿肚子越软,直到看见一个空荡荡的舞台空地,袁屠才咬咬牙冲刺过去。
一看袁屠开始加速,后面的狗仔队和八卦团也猛踩油门,抬着蓝脸怪就追了上来,一路上撞翻了好几个目空一切的行人。
行人被撞翻在地,手里的公文包也绝对不会掉,最后也只是谩骂几句,然后爬起来继续往前走,对于身后狗仔队的行径丝毫不在乎。
大概又是什么屁大的烂事,过几天看新闻就好了,反正也只是为了舒缓一下枯燥的生活,没必要必须立刻了解。
而且,万一事情有所转机,也好不先入为主的浪费自己的感情嘛!
故而路这边的行人大步往前,那边的袁屠极速逃亡,夹在中间的一群好像是历史的存档,早晚都要选择一边冲出重围。
只是现在,有所引导的还是要走袁屠那边,谁让袁屠是一个人,也特别的弱呢?
此外,再往前走走就会有新的八卦可看了,因为有一位偶像正在那里站着,光是站着可能就会有爆料可以挖掘,这可是不容错过的好戏!
所以还等什么,往前冲就是了,就算踩扁前面那个不礼貌的人也无所谓了。
于是后面开始加速。
袁屠感受到来自身后的冲击波,都不敢回头看,只是手脚甩到飞起的往前冲,连最主要的目的地也只剩下一个残影。
站在舞台上的那个白衣人,迷糊却又清晰,总能感觉到马寒寒的目光一直落在袁屠一个人的身上。
也许是袁屠的样子太狼狈,而引得她的注意。
或许是马寒寒真的只需要一个观众,所以袁屠第一个出现,那他就是唯一的聚焦点。
作为职业素养合格的偶像,马寒寒也是要有对观众的尊重的,那她就需要一直关注着唯一的观众,至少目光要落在他身上。
所以,袁屠在目光所及的残影里,都能较为准确的看到马寒寒的表情。
先是略微的惊讶,而后是持续好几秒的凝重,最后所有的情绪都化作嘴角的笑意,而后死死的僵硬住……
她也被电麻了?
忽然好像时间暂停,又似乎是袁屠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猛得停了下来。
愣在了原地。
“……”
砰——!!!
舞台上没有歌舞升平,马寒寒还是愣愣的站在那里,只是脚边多了一摊新鲜的血迹,和一具花白胡子,佝偻身材的年老身体……
这声巨响不仅震碎了袁屠的逃路,也将追逐的摄像头尽数吸引过去,摄像头扔下蓝脸怪就扭头去拍摄舞台上的戏剧表演了。
蓝脸怪也和袁屠一样,傻愣在原地,直到摄像头连拍了好多张现场事故照片,两人才微微从僵硬中活过来。
“坠落高层……是命运吗?”蓝脸怪悠悠的从分裂的身体中憋出一句话来,原本挂在腰间的那啥也开始瘫软,直到垂在地上沾满灰尘。
袁屠还是愣在原地,无措的盯着那具身体,“……”
马寒寒两只脚都浸在了血水里,半天都挪不动脚,白色的拖尾长裙也变成了血红色,在闪光灯下显得格外美艳。
她怎么不唱了?
怎么不表演了?
难道真的是骗人的?
什么时候变卦了?
这又是什么戏路……
总之连下文都没有,马寒寒只是单纯的退出事故现场,拿起自己的麻袋,打开。
袋子一打开,蓝脸怪就忽然大声尖叫一声,然后仰起头张开嘴,从体内冒出来一股浓郁的烟雾。
飘着飘着升上天,而后在空中拐个弯再往下走,直到飞进马寒寒手中的麻袋里,才肉身完全消散。
摄影还在继续,袁屠想挤也挤不进去,只能眼神呆滞的望着天上的青烟飘动。
往上看,在往上看,最后视线定格在最高的屋顶上,那里明显站着一个身影,还顶着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许??”,袁屠恨恨的咬着牙,直到嘴角流出血才停下来,然后攥紧拳头挤上前去……收尸。
挤进去当然是硬挤进去,这些摄像头不拍完素材是绝对不会离开的,除非有警察介入。
这里的警察只为该做的职责负责,要是误伤了谁,可概不负责。
所以,当袁屠费劲的挤进去,姗姗来迟的警笛声就响了起来,然后摄像头就立刻原地蒸发完了。
本来被挤着的袁屠顿时没了支撑,直接摔倒在了血泊里,连同挎在身上的小背包也掉了进去。
不用猜,肯定把里面的书都弄湿了。
“……”
眼镜上也溅着血水,袁屠便跪坐起来擦干净镜片,然后默默地在尸体旁边翻出书,尽量小心的一页一页的翻看。
最后停在某一页上,上面的文字早已摔得四分五裂,看不出任何的逻辑,只有第一个被血染红的名字是完整的——
叶太文。
……
即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袁屠也要保持镇定,继续看着自己的任务清单寻找新的头绪。
一边在警察局做笔录,一边盯着那页纸发呆。
当同样到警局做笔录的马寒寒,从自己眼前经过时,袁屠直接弹起来拉住了她的手臂。
摊开那页书给她看,很没头脑的问道,“你们到底知不知道这些……顺序是不是你们篡改的,告诉我”。
马寒寒看着书没说话,因为她的名字也在上面,而且位置比较靠前。
虽然不是最前面。
纸张已经被浸透,隐约间好像能看到后几张的内容,其中有一个名字引得她睫毛微颤。
轻叹一口气,然后神色自若的回答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一本破书你就敢污蔑我,真是个疯子,劝你最好别多生事端”。
袁屠盯着她白色的眼睛,一肚子的火发不出来,似乎也不配发泄出来。
袁屠是谁啊,叶太文又是谁,他们的关系真的有那么密切吗?
搞错现实的到底是谁?
是不是有人感情用事,可别影响了任务的完成啊,这些不好控制的家伙,最好还是赶紧消灭的好。
马寒寒在笔录上签字,然后挣开袁屠的手,然后都向门口,“这只是个意外,请节哀吧”。
袁屠低着头,出神的下意识的问道,“意外……你凭什么这么说?”
“看新闻”。
新闻……可笑。
那些新闻真的能看吗?
这样的消息传递出去,就只能起到愚弄民众的作用,简直就是……!
祸害?
对,祸害。
“这说明他们是祸害,还昭告了天下……”
袁屠脑内一片混乱,胡言乱语一通,把旁边做笔录的警官都说傻了。
“说什么胡话,聊正事!你刚才说你是死者什么人?”
袁屠突然抬起头,嘴角微微挂笑的说道,“兄弟,我们是兄弟,我是他哥!”
“啊?”
警察眨眨眼,摸着下巴疑惑的上下打量眼前这个十七八的男孩,最后只能摇摇头叹口气。
“真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