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鋆见祭出了银钩鞭,把一群人吓尿,正在危急无人抢救之时,顾恒卿飞身而出,抽出血玉笛,与鋆见大战了一场。
鋆见双目一凛,浓烈的杀气自全身向四方蔓延扩张,银钩鞭快速伸缩,一软,打上了顾恒卿。顾恒卿将身一矮,躲过削过来的寒钩子,鋆见眉头轻微蹙起,右手一个回旋,银钩鞭挥向了血玉笛,顾恒卿右脚一蹬,腾身而起,双指凝成剑气,冲着鋆见的眉心。
鋆见眸中寒光乍现,使出全身功力击出一掌。
“呯!”
烟尘四起,白雾缭绕,二人的身影逐渐模糊,但双方都各自向后滑了一丈开外。鋆见撑不住,喷了一口黑血,抚着胸口,双眼紧紧凝盯着顾恒卿。
那一身青衣,头戴纱笠的男子勉强站稳身形,右手抬起,不着痕迹地擦去了唇边的丝丝血迹。
不能让师父担心!
一阵沉默,屋顶上两人流淌着一种安静,就连下面的人都不敢发出一声,单单的仰望,生怕惊扰了他们的无声斗战。
须臾,二人同时眼睛一闪,脚步轻点,敌视得互看对方,跃过一个个房檐,烈风扬起他们的衣袂,吹乱了马尾,拂动着面纱,但他们竟不约而同的拔足争先,几个起落,几乎将整座皇宫的房顶都跑了遍,还未分出谁快谁慢。
鋆见一向自诩魔界矫健轻快了得,灵活运转自如,轻功飞跃也属遗留,一时没想到今日会遇上顾恒卿这样的对手,步伐平稳却有序,毫无破绽,轻又快。
她望向那个被掩盖在面纱下的男子身影,感受到那秀雅挺拔的身姿散发出一种清雅出尘、孤冷淡漠之气,眼中满是敬佩与欣赏,甚至还有淡淡的喜欢。
是什么如电流一样转瞬即逝?鋆见发觉自己不对,猛地醒悟,脚步一刹,银钩鞭甩了甩,朝着顾恒卿的后脖颈缠去。
顾恒卿耳闻有声,身子一转,堪堪避过,回手血玉笛在指间转动,朝下一指,无数沙石凝聚成风暴,冲鋆见的面上而去。
“飞沙走石!”
鋆见合掌,挥开双臂,展出一道暗紫色的屏障。飞石打在结界上,隐隐有几道痕迹,鋆见强撑到最后,待前面看清了,银钩鞭一转,居然牢牢缠住了血玉笛。
鋆见唇一抿,看了眼顾恒卿,右手用力一勒,顾恒卿蹙了蹙眉,默默念咒,血玉笛覆上一层暗红的血光,将鋆见的魔力打散,银钩鞭一松,露出了空隙,顾恒卿趁机后翻身,落到另一处屋顶。
鋆见暗恼,手中的银钩鞭重重一打,屋漏瓦飞,激起了碎屑,然这些残碎竟沿着银钩鞭的方向,铺天盖地地朝顾恒卿打去,形势凶猛。
顾恒卿一动不动,待一片碎瓦接触到了衣角,人影已消失不见。
是幻术!鋆见大惊,钦佩之情油然而生,再一转头,只见凭空掀起了滔天的海浪,翻涌如啸,冲其而来。
“碧海生潮!”
鋆见一个愣怔,再次祭出结界,然而此番却被大水冲垮,一个浪兜头浇下,鋆见的身体被巨浪席卷,待潮水自退,一切恢复原样,但她已然被淋成了落汤鸡,连打了几个喷嚏。
半空中一声狂妄的笑回荡,鋆见侧头望去,正见顾恒卿脚踩血玉笛,浮在她的面前,对着她的狼狈样儿嘲笑不止。
鋆见青筋凸起,一甩银钩鞭,顾恒卿却将身一让,没打着。
鋆见抖了抖身子,掐着法诀将身体自动变干,变干净。顾恒卿蹭蹭鼻子,全然不在意。
鋆见打量了一下顾恒卿,忍不住开口问:“喂,你刚刚那招是‘碧海潮生’吗?还真是厉害啊。”
顾恒卿闻言,说:“不是,那叫‘碧海生潮’,是我师父改进的。”
“还有这名字?那你师父真是高人啊。”
“嗯。”
自己只不过随便夸了句,这小子居然就好意思的应了,鋆见心里颇有点无语,但不好说什么,想了想,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顾恒卿。”
“顾恒卿,顾,恒,卿,”鋆见走了几步,细细回味,转而回头说,“好名字。”
顾恒卿微微一笑。
“不过,你为什么要蒙着面啊?”鋆见伸手要去揭。
顾恒卿连忙避开,说:“这是我的秘密,我不能给别人看到我的脸。”
“为什么?”鋆见好奇道。
顾恒卿不想多说:“就是不能。”
鋆见耸耸肩:“那好吧。”
顾恒卿原以为她会多做纠缠,没想到这么爽快,倒也有点意外。
鋆见却问:“你身在皇宫,你是宫里人吗?”
“不是,我是要送师父一份落霞锦,但落霞锦都卖完了,只有皇宫里有,所以我就来拿了。”顾恒卿说。
“哦,原来是这样啊,可落霞锦不是多用于女性的衣料吗。你说送给你师父,莫非,你师父是个女的?”
“是啊。”
“哇,女师男徒,还是少见呢。那是要什么样的人物,才会让男儿甘愿称徒呢?”
“嗯……她是一个很好的神仙。”
“很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