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求跹翻阅着顾恒卿去人间集市新买来的话本,看了几页,有些乏味。便随意看了书架,拿出最底下的一本,赫然发现,这是一本绘满了春宫的画本。
白求跹抽动着嘴角,看到第一页就是一美貌男子斜躺在贵妃躺上,姿态妖娆,如果没有旁边黏在他身上的赤裸女子,倒真是一幅美图,瞧这男子笑得多纯净和惬意,怎么能出这一猥琐的女子来煞风景呢?
白求跹又翻了后面,基本是一男一女,也有少数两男一女,十男一女的,动作复杂,姿态各异,不论是床上到地上,还是庭院到郊外,无所不用其极。
白求跹脊背一阵寒,想烧了这本书的心都有。恒卿买的什么书,可不得学坏了!
正想着,房门轻轻地推开了。
白求跹随手一丢春宫本,转头对顾恒卿道:“恒卿,你何时买春宫了?”
顾恒卿微有讶异地一瞥地上的书,此时被风吹动了几页,露出一副男女敦伦的图。
他转了头,一脸迷茫:“这不是师父买的吗?”
白求跹嘴角一抽:“为师口味有这么重吗?”
顾恒卿略皱眉,说:“弟子在房中发现这本书很久了,以为是师父的。”
白求跹囧道:“为师再怎么不济,也不可能买这种书。”
顾恒卿想了想,说:“那应该是前阵子辛紫轩来送仙门资料时趁机放的,魔宫只有她那里有春宫。”
白求跹暗暗腹诽辛紫轩,这是赤裸裸的羞辱啊!
“对了,”顾恒卿一展眉,“弟子方才是人间,给师父买了礼物。”
顾恒卿手握着一根红线,坠子是一个淡黄色的玉葫芦,他双眼中带了笑意,说:“玉葫芦能保师父平安,弟子买来送给师父,可还喜欢?”
白求跹瞧了下手腕上的白玉镯,欣喜道:“喜欢,喜欢,我很喜欢。”
顾恒卿眼中的笑意更浓,氤氲着水雾,潋滟而惊美,他骨节分明的白皙之手握着线条,挂到白求跹的脖子上。
白求跹摸了摸,感觉冰凉的,温润细腻,光芒内敛,柔和如脂,喜笑道:“为师很喜欢,会一直戴在身上。”
“师父。”顾恒卿拉住了她的手。
白求跹眉眼含笑,却见他一直深深凝视着自己,微觉一怔忪。
良久,他轻声道:“师父,倘若我此生再不回仙界,你可愿陪我这魔界走一遭?”
“只要恒卿想去哪,为师就奉陪到底。”
“禀报公主,华山掌门宋昀求见。”一个魔兵说道。
鋆见皱眉说:“既然是宋掌门来,便先去告诉魔君。”
那个魔兵为难道:“可是魔君现在在……”
尾音拖长,其中的深意不说也明白,鋆见揉了揉额角,心想顾兄真是越来越不节制了,无奈道:“好吧,我去会会。”
正好辛紫轩没人,魔宫能迎接的人也只有自己了。
鋆见亲自接见了宋昀,宋昀抬袖作礼道:“上回草灵君大婚,魔界送来贺礼,宋昀亲自前来道谢。”
鋆见还礼道:“宋掌门客气,仙魔虽多时不睦,而我和魔君与仙门不算交恶,理当道喜。”
宋昀寒暄几句,眼睛往别处瞟,口中状似不经意道:“不知魔君身在何处?”
鋆见答道:“近日魔君事务繁多,此时估计还在房中小憩,宋掌门稍坐片刻。”
宋昀不动声色道:“无妨。只是我听传闻,本门掌教白上仙似乎也在魔界,不知是否属实。”
鋆见也不隐瞒,说:“的确居住魔宫多日。”
宋昀道:“我门多赖白上仙管理,况她身为华山掌教,诸多事务需她料理,不知前段时日为何来魔宫?”
鋆见说:“这个,还不是被魔君抢来的吗。”
宋昀目光一敛:“魔君为何抢我华山掌教?”
鋆见笑道:“宋掌门这不是明知故问吗,魔君心仪白上仙多年,自然看不得她离开,故径直带往魔界,也好双宿双飞。”
“荒唐!尔魔界孽障,竟口出污言,满嘴胡语,意图颠倒黑白,玷污我华山声誉!这个顾恒卿,我早知他终有一日会入魔,没想到居然伤风败俗至此,早知今日,我当初无论如何也要制止白掌教收他为徒!”宋昀喝道。
鋆见神色也冷下来:“宋掌门,凡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当初将顾兄逐出师门,就该料到他而今暂居魔宫的后果,他将白上仙捉来,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不是白上仙自愿留在这,你以为我们困得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