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皇一怔。
顾恒卿大惊,低首道:“皇后此言差矣,万万不可。恒卿与瑶光只有师徒之情,并无男女之想,还请皇后换个条件。”
汝嫣艳容故作不满道:“你推得这么快干嘛?难不成,嫌弃我的瑶光不够温柔体贴?”
顾恒卿道:“恒卿从来只把瑶光视作徒弟,绝没有半分逾矩之想,况且师徒成亲是大逆不道之事,败坏伦常,冒天下之大不韪。恕恒卿不能从命。”
汝嫣艳容扬起下巴:“你要说你对瑶光没有儿女之情,大可留在妖宫慢慢培养,等你们日久有了深厚的感情了,再议婚不迟。”
顾恒卿断然拒绝道:“皇后何苦逼人太甚,恒卿做事乾坤郎朗,绝不做此乱坏伦理之事,若皇后硬要做法,恒卿宁可离开,此事休要再提。”说毕,他毅然起身。
“你敢走!”汝嫣艳容喝道。
妖皇凝视了顾恒卿半晌,一挥手,忽的殿门紧闭。
寝殿内,妖皇搂着汝嫣艳容,疑惑道:“你做什么要把瑶光许配给那人?”
汝嫣艳容笑吟吟的,一指戳了妖皇的额头,娇嗔道:“你老糊涂了,没瞧见这么一个极品男儿郎么,这么个好模样,还是一根筋的,不配给瑶光还给谁啊?夫婿要趁早,万不能被别人抢了去。更何况,你不是每天都在读瑶光的信吗,难道没发现她的言词多对那个顾恒卿夸赞,甚至到了倾慕的地步?呵,咱们也老了,为何不早点为瑶光许一个好人家。”
妖皇亲了汝嫣艳容的樱唇,眯眼笑道:“你说的是,我竟给忘了。那个顾恒卿果然是一副好皮囊,难怪瑶光嘴里提个不停。对了,瑶光呢?”
汝嫣艳容轻轻笑着,说:“还能干嘛,在房里绣肚兜啊,明儿就是她的第一次……”
妖皇摸着她的手一顿:“这么快?”
汝嫣艳容含了他的一只耳垂,撒娇道:“亲亲,你哪懂女儿家的心思,到这个时候,她还嫌迟呢。”
妖皇将汝嫣艳容一推,压在自己身下,喘息道:“果然跟你一个脾气,一个个急的,可是那个顾恒卿会同意吗?”
汝嫣艳容媚笑着,道:“我已经差人去准备了,多费苦辛才炼成的合欢丸,平常的高洁男仙两粒就受不了了,明儿我在酒里撒八粒,他再如何矜持还不知成何等淫夫。”
妖皇在她胸前连啃带咬,笑得一脸猥琐:“皇后有心了。”
汝嫣艳容娇艳地一笑,酥胸高耸,道:“为了瑶光,这点事算什么。到手的狐狸别想溜,等他们俩的好事成了,我们也可以筹备婚礼了。”
“不错不错,哈哈哈。”
白求跹在床上翻覆到半夜,怎么也睡不着,从左侧翻到右侧,再从右侧翻到左侧,没完没了,辗转难眠。最后,她一个鲤鱼打滚起了身,两眼发直,脸色苍白,却不说话。心口跳得莫名慌,仿佛有什么事要发生一般。
恒卿会不会出了事?
她穿上衣服,走出门。
踏着一路月色,望空捕影,仿佛有一道青影渐没。有心却似春流水,只随西风归故乡。
“其实在你面前,我从来都不是魔君。”不敢仰望,却忍不住仰望。
如今的我,仙力低得差不多,跟着你再好不过。你不用再仰首遥遥望着我,只需一伸手,就能碰到我。可是,你变了。
天荒地老,海枯石烂,似乎有些荒凉。
我依旧编织前世的梦,想要牵起你的手,至死不分离。哪怕天地重为一体,万物都混沌,我也不死不休,不,死了也不休。
唉!
落叶寒鸦栖复惊,此时此刻难为情。想当初,血玉剑从你手中祭起。神脉微显,只可惜煞气深重,魔力如渊,连你自己都险些卷入。你对我深信不疑,那尾羽救了你,也要了你的命。
相见时难别亦难,就算我们隐居在明凰殿,避人耳目,你也要到何时才想起我?
还记得在魔宫,我们抬头望天空,星星还亮着几颗,拥抱着。
那雪山上的温泉,嶙峋的山石,心形的假山,何时才有机会再去看看?
一滴泪夺眶而出,白求跹捂着面,终于无声啜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