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求跹一愣,又摇头:“别人的玉万不能接受,如果戴在身上,是帮别人挡灾。”
薄求撅起嘴:“还有这种说法啊。”
他随意地看了看,对这些玉像都不喜,老板想了想,说:“这样吧,公子,小店还有一枚罕见的血玉,你要不看一下。”
“血玉?”薄求挑眉,貌似十分有兴趣。
老板笑了笑,转身去取。
白求跹皱眉说:“血玉价值连城,而有很多血沁之玉多为假冒,你最好不要买。”
薄求叹着气,说:“这也不要,那也不要,我该买什么回去辟邪?”
白求跹环顾了一下,店中的玉虽晶莹剔透,但多有瑕疵。等老板来了,她和薄求简单说了几句,却什么都不买,径直走了。
“呵,在他店里耗了这么久,却什么都不买,那老板可被气得……”薄求说。
白求跹皱眉道:“那些玉称不上好,有些古玉更不能戴,它们配不上你,还是别买了。”玉也是看有缘人的,一开始戴一块玉可能会有些不顺,然而等日子久了,玉会开始为戴者庇护。
“哦?玉配不上我,那什么才配得上我?”薄求勾起嘴角,眉梢竟带了轻浮的神色。
白求跹怔了一下,说:“读圣贤书,行万里路,你要是想得开,就在那池子附近日夜读诵孔孟儒学,兴许那邪祟也被正气避退了。”
薄求啐了一口,说:“我想不开,才一天到晚都读那些东西!”
白求跹想了想,说:“其实你也可以日夜恭读佛经,邪祟也不敢来害了。”
薄求哼了哼,说:“那些小玩意儿,我才不放在眼里,来一个杀一个。”
白求跹淡淡一笑:“你看得见吗?见一个杀一个。”
“我看得见。”薄求眨眨眼,轻声说。
可惜白求跹没听见,兀自往家里的方向,走着,说:“你最好在门前倒竖一把扫帚,在墙上挂米筛,还有床边的鞋子,一正一反,床头柜也可以放剪刀什么的。嗯,还可以在枕头底下藏银器。”
薄求瞧着她,说:“你好像对这方面很懂哦。”
白求跹哼了哼:“我经常和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打交道。”
“咦?他们为什么找你?”薄求急着问道。
白求跹见他并不像常人那样避讳,还很有兴致的样子,便说:“我也不知道,反正他们就是经常来欺负我。”
薄求摸了摸下巴:“可能是你前世干了亏心事,他们来找你算账了。”
白求跹瞪着他:“那也不用来这么多,赶走一个又来一个。”
薄求好奇道:“那你怎么解决的?”
白求跹没好气地说:“解决了我还会像现在这样,早上没得好觉睡。”
薄求默了默,说:“其实我小时候有算命先生来算过,说我这命很好,鬼神都畏惧,是以我家那池子虽然闹腾,但没怎么出人命。老头子也说我是宝,邪祟都敬畏。要不,我陪你去你家看看?兴许我一来,那些邪祟就被吓跑了。”
白求跹瞥他一眼,说:“不用了,他们现在刁得很,只瞅着快天亮时来,平时都不在。”
薄求想了想,说:“那明天我早点起来……”
白求跹摆摆手,说:“别,我不喜欢别人到家里做客。”
薄求有点意外,说:“为什么?”
白求跹仰起脸:“不为什么,或许我不喜欢热闹吧。”
薄求听了,叹了叹气,忽然见旁边有一家首饰摊子,那儿有一副翡翠手镯,心中一动,走过去掂在手心,货郎道:“这位小哥好眼力,这副镯子总共进货三副,现在只剩这一份了。”
白求跹走到身旁,看着他说:“你买镯子要送什么姑娘吗?”
薄求摇摇头,自嘲一笑:“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这镯子很适合你。”他打量白求跹的全身:“如果你是个女的就好了。”
白求跹身子一震。
薄求摇头叹息,自言自语道:“真是疯了。”
白求跹默然无语。
“小哥,这镯子你买吗?”货郎试探地问道。
薄求看了会儿镯子,再看看白求跹,放下说:“不买了。”
白求跹跟了上去,说:“你还是什么都没买。”
薄求长叹一声:“是啊,也许我这人根本什么都不缺,没什么需要买的。就算送……呵,不是还有人不敢收吗?”
白求跹平静道:“玉器当真不能乱收。”
薄求道:“我知道。”
走了几步路,白求跹说:“我快到了,你就先回去吧。”
薄求一挑眉:“真巧,我陪你进去吧。”
白求跹知晓薄求是故意跟来,想到她家看看的,脸上僵硬地说:“你还是别来了,我不喜欢客人。”
薄求看着白求跹的神色,也不强人所难,便道:“好吧,不过我家的地址,那天晚上我可是跟你说过了,你记得要来啊。”
白求跹随口敷衍道:“好的。”径自拐进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