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你不一样。”
他带着愧疚看望了四次,其中一次看了没再离开,长久守在她身边。
白求跹却没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但也懒得多问了,风吹得还凉爽,干脆就着他的怀踏实睡去了。
顾恒卿横抱着白求跹进了她的卧房,看到她已熟睡,便不愿打扰,将其安放于床上,自己坐在旁边,漆黑之中静静注视着,如同昔日无数的夜晚。
就这样,一坐就是天明。
白求跹这一睡睡了很久,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和舒适,等她惺忪睁开眼,只见和煦的阳光照进窗,一室辉煌。
白求跹惊奇地望着四周,坐起了身子。
“醒了?”身畔一声问。
白求跹吓了一跳,待看清是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笑意的顾恒卿时,又是说不出的欢喜,说:“恒卿,真的是你,好久没见到你了。”
顾恒卿微笑道:“师父记起了?”
白求跹不知道他指的是哪一个,老实说:“我也没恢复多少记忆,就知道你是我的徒弟,我最得意最优秀的徒弟。”
顾恒卿微微垂下眼睫,但从白求跹的角度,可以清楚看到他掩饰不住的更深的笑意。
白求跹抓了抓头发,说:“昨晚你带我回来了?”
“嗯,”顾恒卿应了一声,站起身,“弟子去端洗脸水。”
白求跹目送着他颀长的背影,心中做了计较,这么好的弟子,肥水不流外人田,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她一定要收了去。所以等顾恒卿端着洗脸水过来,白求跹很快地仔细梳洗一番,又到梳妆台前看了看,说:“这是我以前的房间吗?”有些温馨熟悉。
顾恒卿说:“是。”
他转身倒了洗脸水,又斟上一盏茶过来,问道:“师父可要喝水?”
“嗯,你拿来吧。”白求跹发觉自己的衣服灰扑扑的,整个人形象大减,随口说着,没留意身边顾恒卿的靠近,忽然起来转了身,一不小心碰翻了那盏茶。
“啪!”水晶杯摔碎在地上,白求跹亦不经意被凳子腿绊着,身体往前倾。
只听身下一声闷哼,白求跹惊得回神,怔怔地看着眼前干净清爽的青衣,还有顾恒卿略带隐忍抽搐眼角的表情:“师父你没事吧?”
“我没事,没事……”白求跹赶紧慌乱地从他胸膛上爬起来,想要扶,顾恒卿已自己起身,身上依旧一尘不染。白求跹尴尬道:“恒卿,你还好吧?”
顾恒卿垂了眼道:“不妨事。”
白求跹松了口气,说:“没事就好,刚才为师不小心,莫撞坏了你。”
顾恒卿抬眼看了看她,似是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白求跹瞥了瞥顾恒卿的绝世脸容,心里盘算着怎么占为己有,表面上不动声色道:“为师饿了。”
顾恒卿愣了愣,说:“师父随弟子来。”
白求跹跟着他出了房门,走过一个回廊,转到一处泉水,流水潺潺,仿似饮食的水源都取自那,虽未尝过,光看看就已觉得清冽可口。泉旁是茂密幽深的竹林,顾恒卿催动仙力,竹子结出一个个果实。
顾恒卿将那些竹实一一摘下,递给了白求跹,说:“这名竹实,师父请尝尝。”
白求跹依言咬了一口,但觉清香于口齿,回味无穷,吃起来有滋有味,喜道:“真好吃。”
顾恒卿淡淡一笑。
白求跹也不客气,把竹实都填入肚子中,又说:“我在书上看到过竹实的记载。”
《别录》曰:竹实出益州。
弘景曰:竹实出蓝田。江东乃有花而无实,顷来斑斑有实,状如小麦,可为饭食。
承曰:旧有竹实,鸾凤所食。今近道竹间,时见开花小白如枣花,亦结实如小麦子,无气味而涩。江浙人号为竹米,以为荒年之兆,其竹即死,必非鸾凤所食者。近有余干人言:竹实大如鸡子,竹叶层层包裹,味甘胜蜜,食之令人心膈清凉,生深竹林茂盛蒙茂密之处。顷因得之,但日久汁枯干而味尚存尔。乃知鸾凤所食,非常物也。
顾恒卿说道:“竹实之说,确有其实。”也不问是哪方面的记载。
白求跹轻轻一笑,眼睛不住地瞧着顾恒卿,顾恒卿也没觉得有何不自在,依然坦然自若。
白求跹说:“恒卿,冥界和魔界为伍,共同对抗仙门,你是不是也要参与战争啊?”
顾恒卿一皱眉:“他们之事,我不多干涉,因为我和师父早不关心那些了。”
白求跹略担忧道:“我走时还没想那么多,现下一思索,我家里还有一些东西没拿,虽然不是什么要紧物件,可有可无,不过我还是觉得心疼。”钱财乃身外之物,然有些东西不拿心里还过不去。
“什么物件?弟子可去取来。”顾恒卿说。
“嗯,也没什么,就是我老爹的话本,娘亲的金银首饰,瓷器家谱等等的传家宝,他们藏了半辈子就是留给我的。草灵君说会帮我安葬爹娘,我想等东西拿来了,自己用不着,就用来陪葬吧。哦,还有宋昀送我的繁花锦,衣料很珍贵,丢了也可惜,毕竟是一份心意。”白求跹说。
顾恒卿目光一闪,说:“好。”
白求跹含笑道:“麻烦你了,恒卿。”有他在,自己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他身手肯定极为了得,不容易被发现,只要没有人趁火打劫偷盗她家的东西,那些应该还在的。
顾恒卿答应了白求跹,当下便飞往西平镇去取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