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漫,陈漫,你快醒醒啊!千万别去看她的眼睛!”
我一边声嘶力竭地大声呼喊着陈漫的名字,一边用力地摇晃着她的手臂,试图将她从那诡异的魔力中唤醒。
可是,陈漫依旧直愣愣地抬着头,眼神呆滞,对我的呼喊充耳不闻,仿佛陷入了一个无法挣脱的梦境之中。
我急忙从背包里拿出安神香,就着红白蜡烛的烛火将香点燃。
等我再次回过头时,却惊愕地发现陈漫已经不在原地,而是如同被抽去灵魂一般,直愣愣地朝着雕像缓缓走去,脚步机械而僵硬。
我赶紧心急如焚地冲上前去,一把拉住陈漫的手。
谁能想到,平日里看起来柔柔弱弱的陈漫,此刻力气竟然大得超乎想象,她那瘦弱的手臂就像钢筋一样,又硬又冷,我使出浑身力气,却根本无法将她拉住,仿佛她的身体被一股强大的邪恶力量所控制。
只见陈漫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眼神中透着一丝冷漠与陌生,然后轻轻一甩,就把我往旁边猛地推了出去。
也没见她使多大的劲,我却像一只断线的风筝,不受控制地重重朝一旁摔了过去,身体与地面猛烈碰撞,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我躺在地上,感觉全身像是被一辆重型卡车无情地碾过一般,疼痛难忍,仿佛每一根骨头都散了架,眼前金星直冒,脑袋一阵嗡嗡作响。
我甩了甩脑袋,难以置信地看向陈漫,她把我推开后,又继续迈着僵硬的步伐,朝着雕像缓缓走去。
此时,那巨大的雕像身体仿佛变成了一团浓稠的雾气,有白色的烟气不断涌出,如同一条条邪恶的触手,渐渐地缠绕上陈漫的身体,仿佛要将她彻底融入自己的身体之中,场景诡异至极,仿佛是来自地狱的邪恶画卷。
我抬头看了一眼,那雕像的表情愈发显得诡异狰狞,嘴角的弧度仿佛更加夸张,仿佛在无情地嘲笑着我们的不自量力,嘲笑我们妄图挑战这黑暗力量的愚蠢。
我赶忙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还好,就在这时,安神香的香气开始在大殿里弥漫开来,如同一位勇敢的战士,试图驱散这黑暗中的邪恶气息。
陈漫的脚步也随之停了下来,脸上露出一丝迷茫的神情,仿佛正在努力从那邪恶的控制中挣脱出来。
那些从雕像身上涌出的白烟,此刻仿佛化成了一双双白骨手,如同恶魔的利爪,死死地拉住陈漫的身体,将她整个身体紧紧包裹了起来,仿佛要将她永远困在这无尽的黑暗之中。
我迅速将安神香插在一旁供奉的香炉里,然后毫不犹豫地从背包里掏出一张黄符,将口腔里含着的那一口鲜血,用尽全身力气,用力喷到了黄符上面。
我手上快速结印,嘴里念念有词,默念着古老而神秘的咒语。
当咒语的最后一个字脱口而出时,那些落在黄符上面的血点,瞬间发出一阵耀眼的金光,如同太阳般璀璨夺目,连带着黄符也燃烧了起来,仿佛点燃了希望的火焰。
我大喝一声:“急急如律令,破阵!”
手中的黄符如同一道金色的闪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朝着陈漫飞射过去。
那些化成白骨的手一碰到黄符上的金光,瞬间原形毕露,纷纷化成了一缕缕白烟,如同被阳光照耀的冰雪,消散在空气中,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没有了那些白骨手的束缚,陈漫一下子瘫倒在地,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过了一会儿,她缓缓抬起头,一脸茫然地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恐惧,一边轻轻揉着自己的脑袋,虚弱地说道:“姜哥,我这是怎么了?我头好痛啊。”
我擦了擦嘴角残留的血迹,快步走过去将陈漫扶了起来,说道:“这个地方实在是太邪门了,我们得赶紧离开这儿,一刻都不能多待。”
陈漫借助我的力量,慢慢从地上站起来,身体微微晃了晃,但好歹没什么大碍,只是精神看起来有些萎靡不振。
然而,当我们回到大门口时,却惊愕地发现,大门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关上了。
我用力拉了一下,却发现这大门异常厚重,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死死锁住,纹丝不动,根本拉不开,仿佛我们已经被这黑暗的世界所囚禁。
陈漫虽然不记得刚刚发生的事情,但看到自己白皙的手臂上布满了那些白骨手抓出的红印,再联想到周围诡异阴森的环境,她一下子崩溃了。
“姜哥,我们该怎么办呀?我不想死在这儿啊!”
陈漫放声大哭起来,双手死死地抓着我的手臂,仿佛这样就能抓住最后的希望,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从她的脸颊滑落。
“别着急,这种大殿一般不会只有一个门,我们到后面找找看。”
其实我此刻内心也慌乱到了极点,仿佛有一只小鹿在心里乱撞,但我不能让陈漫察觉到我的恐惧,只能强装镇定,用尽量温和的语气安慰她。
我轻声安抚着陈漫,向她保证一定会安全地把她带出去,她这才渐渐止住了哭声,只是还在不停地抽泣着。
我提醒她千万别再抬头看那个女雕像,然后我们稍作整顿,准备往大殿后面走去。
为了以防万一,我没有熄灭安神香,而是让它继续留在大殿里,希望它能为我们驱散一些残留的诡异气息,如同一位忠诚的卫士守护着我们。
有了安神香的作用,大殿里那股阴森的阴风似乎减弱了许多,那种时刻被人窥视、如芒在背的感觉也减轻了不少,仿佛黑暗中的邪恶力量暂时被压制了下去。
我紧紧拉着陈漫的手,小心翼翼地往大殿后面走去。
越往后走,那股刺鼻的血腥味就愈发浓烈,仿佛在空气中弥漫着一层厚厚的血雾。
当我们走到雕像正后方时,竟赫然看到地上躺着一个人,这一幕如同晴天霹雳,让我们都惊呆了。
暗红色的鲜血在地上肆意蔓延开来,形成了一大滩,仿佛是一片血海,我们闻到的血腥味便是从他身上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的。
在陈漫即将发出尖叫之前,我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小声点,别出声。”
我明白陈漫为何反应如此之大,大殿内光线昏暗,这人半躺在地上,身子靠着雕像背面,头低垂着,根本看不清脸,仿佛被黑暗隐藏了身份。
但这人身上穿着的衣服,我和陈漫都再熟悉不过,正是普惠寺那位守寺老者的衣物,那熟悉的款式和颜色,让我们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我们缓缓移步到他面前,发现他已然没了气息,身体冰冷僵硬,如同一块石头。
只见他心口处有一个触目惊心的血窟窿,仿佛被一只恶魔的利爪生生撕裂,地上的鲜血正是从这里源源不断地流出来的,而他的心脏竟不知流向,仿佛被黑暗吞噬了一般。
或许是经历了刚刚的种种诡异之事,陈漫倒也没有显得格外慌张,只是紧紧地贴着我的身体,柔弱的身躯微微颤抖着,仿佛一片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树叶。
我虽对老者为何会以这般惨烈的方式出现在此地感到万分疑惑,心中充满了无数个问号,但此刻当务之急并非思考这个问题,当务之急是带着陈漫尽快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我伸手扯下梁上挂着的黄色帷幔,那帷幔在风中轻轻飘动,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哀伤。我轻轻盖在老者的身上,算是对他最后的尊重。
然后带着陈漫在后面四处寻找出口。所幸,正如我所料,这座大殿还有一个偏门,仿佛是黑暗中一丝微弱的希望之光。
偏门的门是普通的样式,不过由于年久失修,门锁早已锈迹斑斑,仿佛岁月在它身上留下了无数的痕迹。
轻轻一拽,那把破旧的锁便“哐当”一声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大殿里回荡。
而我浑然不知的是,就在我带着陈漫从偏门走出大殿的那一刻,原本躺在地上毫无声息的老者,竟然缓缓微微抬起了头,他的动作缓慢而僵硬,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操控着。
他朝着我们离开的方向,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那笑容如同夜空中的鬼火,透着无尽的阴森与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