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妮姐又懵了,甚至都忘了转过身去。
江河找了里里外外一整套鬼子军服穿上,又拿一套扔给来妮:“快换上,咱们还得抓紧回去!”说完出去找毡布了。
来妮浑浑噩噩换衣服出来,看到江河正抱着几件雨衣、大捆的毡布往外运,赶紧过去帮忙。
窑洞外大雨滂沱。
江河先给来妮姐披上一件雨衣,把她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还冷不冷了?”
来妮满脸通红地摇头。
江河自己也穿一件雨衣在身上,除了大捆的毡布,又把一些怪模怪样的东西装进车斗,用绳子扎牢:“咱们走!”
来妮好想两个人在这里待下去、她想说不用那么急……
江河看着眼前的来妮姐,只见她微微颤抖着,眼神有些迷离,心中不禁一紧,以为她是被这寒冷的天气给冻得失神了。他伸出手轻轻抚摸她的额头,关切地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仔细感受了一下后,他松了一口气说道:“还好,没有发烧。只是这车斗里实在是没有多余的位置了,要不你就坐在我的身后吧,记得要搂紧我的腰,我们得赶紧出发了。雨一时半会停不了,咱家那房子估计就得遭殃了,屋子里可就没办法住人啦!”
说着,江河小心翼翼地扶着来妮坐上了摩托车。待她坐稳之后,自己也一个跨步骑了上去,然后熟练地点火发动车子。
此时,狂风虽然已经渐渐减弱,但雨点却变得更加密集起来。明明才半下午时分,天空中的乌云却仿佛厚重得如同铅块一般,沉甸甸地压在头顶上方,使得整个天地间都显得格外昏暗阴沉。
摩托车的灯光映照之下,视线所及之处仅仅能够看清前方短短几米远的道路。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落在地面上、车身和两人身上,发出阵阵嘈杂的声响。
雨势太大,周围的一切都被雨水模糊成一片朦胧。
此时此刻,在这片茫茫雨幕之中,似乎只剩下了江河和来妮两个人相依为伴。
来妮双手紧紧地搂住江河的腰部,将自己那张滚烫发红的脸颊轻轻地贴靠在他宽厚结实的后背上。尽管中间隔着那件湿漉漉的雨衣,但她依然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从江河身体上传来的温暖气息,仿佛就像是直接挨着他火热的身躯一般。
就这样,在风雨交加的道路上艰难前行着,四十里的路程,足足颠簸了将近四个小时之久,他们终于平安到家。
天完全黑透了。
房子不但开始漏水,房顶上还开始大团地掉泥巴。
干娘和狗娃都不敢在房里待,搂着黑子挤在小灶间里躲着,这里空间小,反而更结实。
看到江河和来妮回来,已经没了主张的干娘张着手问:“房子不敢住,这可怎么办啊!”
江河不让干娘和狗娃出来:“没事,你们在小屋里待着就行,我在院里给咱搭个帐篷。”
他一边说一边指挥穿着雨衣的来妮帮忙。
解开挎斗子上扎得绳子,先卸下一捆铁棍、钢管,江河熟练地把那些东西相互串接在一起,就像元宵节用高梁杆扎纸灯笼一样,很快,两间房子大小的骨架结实地搭了起来。
又卸下大捆毡布,从上自下罩在两间房子的骨架上。
紧接着“咣咣咣”一通敲,边角的地钉深深砸进地里,有窗户有门的两间房子就那样搭好了。
车斗最下面是四张行军床,拖进帐篷里呼拉拉撑开,用防雨布包裹的军用被一铺,软软的四张床铺就弄好了。
地上都是泥?
江河又变戏法一样拿出四双高筒军靴:“都换上,不怕泥,不怕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