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中谁的衣服,扒了穿上!”江河冲一群被捆成粽子的胡子努努嘴。
“谢谢周当家!”小伍子龇牙一乐,上去就把手腕上中了江河一枪的大个子身上的老羊皮袄给扒下来,穿到了自己身上。
“挨个搜他们,搜出来钱给大家分了!”
小伍子一听更乐了,队伍里出来几个机灵的,帮着小伍子忙活。
“兄弟,那两条汉阳造和那支盒子炮怎么办?”龙哥问的迟迟疑疑。
“盒子炮归你,两条汉阳造捎上,回头算你寨子的缴获。”江河拍板。
“得勒您呐!”龙哥乐得嘴里直冒泡。
留下云雾山两个机灵的伙计拿着缴获的砍刀看着俘虏,江河和小伍子耳语几句,打发他骑上一匹缴获来的快马出发了。
大队起程接着赶路。
龙哥又不淡定了:“兄弟,咱做了这么大事,也不等警察来?他们追上来抓咱们怎么办?”
“踏实走你的路,一点事都没有!”江河给他宽心。
半下午功夫,身后马蹄哒哒,大伙转回头看时,却是小伍子和两个看守俘虏的弟兄一起赶上来了,三人三匹马很是嘚瑟。
“周当家的!”看到江河,小伍子赶过来,还没等问话,就迫不及待地交待送信的全过程:
“到了县警察局,我说找他们局长,把门的开始还想揍我,我唬他说‘耽误了正事,小心把你这身皮扒了’,他就带我进去了,他们局长看了你的信,又是给我拉椅子又是给我倒茶……然后亲自带人跟着我出发了。”
另两个看守俘虏的喽啰抢过话头:“把俘虏和马、缴获的家伙交给他们,我们哥俩说你走远了,我们腿着追不上……局长马上命令手下:‘给两个兄弟一人一匹马!’”
“他还说等你回来好好和你喝一杯呢!”小伍子又说,然后羞涩地从兜里掏出来一摞大洋:“让你说准了,他们还赏了我十块大洋,说我们有功……这钱?”
“你四块,给他俩一人三块,分了吧。”江河说。
“啊!”
“真的?”
“我不是做梦吧!”
三个人原地打个转,相互掐了一把,确认不是在梦里,各自欢天喜地把钱揣了起来。
“周兄弟,我是不是让你心里不得意了?”晚上打尖,二当家草上飞磨磨蹭蹭来到江河屋里。
“没有,你只是胆子小而已,以后你只要给咱打好前站,望好风就行,昨天夜里,要不是你了哨得力,咱们也不可能以十抵三十多人不伤一个兄弟就把他们全捂住了!”
“你真不怪我?”草上飞仍在嘀嘀咕咕。
按绺子的规矩,他这是抗命,当场插了都不冤。
二当家还没走,大当家龙哥又进来了:“周兄弟,你说昨夜死命干咱们的是什么人?”
“人在江湖飘,怎能不挨刀!不管是什么人,往后只要是有人干咱咱就干他!”江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那要是军队和警察干咱呢?咱也抄家伙?”龙哥迟疑。
“放心,警察和军队不会正大光明找咱,你就记住一点,谁干咱咱干回去就行了!”江河重申。
“得勒,反正这次哥哥是跟着你混的,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小伍子蜷在被窝里偷偷数大洋玩。这孩子把银元贴在耳朵边上挨个听响,突然被人揪着耳朵拎起来。
龙哥屋里,看小伍裹着衣服进来,龙哥压低声音问:“小伍子,你给我说说你给警察局送信的过程,说细点,让我揣磨揣摸?”
小伍子扭头朝外望了一下,也放低声音:“老大,这次咱们可能抱上大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