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人人都同你一样是蠕虫一般没有骨头的低贱生物吗?瓦尔,不,你不配用这个名字。你比那些为了践行‘正义’而混入组织的人更卑劣,你只是只为了活命就可以出卖一切、跪在别的男人胯下的,臭虫!”
冷面杀手祖母绿一样的狭长眸子里闪过几分硬朗的鄙夷,他狠狠地回呛着,身长两米以上的紫色巨狼亦突然跃起,流躺着明黄色液体的巨口张开、直接包裹住了那颗银白色的脑袋。
“少爷!”
还是老奴的呼喊唤回了少年的神智。
蒲涛抱住琴酒的肩膀把嘴稍微往外移了一点,紫罗兰色的竖瞳狼目恶狠狠地瞪着没有分毫退让的硬朗男人,利爪不自觉在其背上挠出伤痕,但它最后还是变回了人形,穿上了衣服。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恼羞成怒?
蒲涛在人后面做任何苟且偷生、有碍尊严的事都没关系,就最忌讳别人当着他的面说,他低贱。
他承认他也是个经不起批评的人。别人奉承他、讨好他,不论用意好坏,他反而受用。这就让他素来喜欢温和待人,喜欢大家夸赞,喜欢人人都当他是个好人......咳,他倒没想到这毛病到现在都没改,可能还是被人骂少了?
紫眸少年神色古怪地摇了摇头,像是陷入某种微渺的迷思。
又看琴酒这边。
琴酒这家伙虽然平时不怎么说话,打嘴仗却很厉害。字字句句直戳人心,人又聪明。他从醒来,到看到瓦尔莱特出现的那一刻就将事情推测了个大概,明白自己当初是真·引狼入室了,后悔之余,心里却更恨蒲涛骗他、恨他自己愚蠢。
承蒙那位先生如此器重,他却亲手犯下了一连串危害组织利益的事。又想到瓦尔莱特潜入组织和劝说自己的目的,见到对方刚才的失态,急于脱困的银发杀手眸色一冷,干脆冷哼出声,咬牙忍着浑身的痛楚继续讽刺道。
“哼,瓦尔莱特,姑且算你叫这个名字吧。你不过是只在夹缝中求生存的怪物。没有人能接受你的真身,没有人不把你当做威胁,没有人不想杀死你。所以你伪装自己,藏在人群中,企图从幕后控制他人,为自己赢得一片生息之所。是这样吧?但是像你这样卑微的、连活着都需要百般算计的低贱种,居然还说要带领人类走向终极?不要笑死人了!”
扎心*2。
“我发现你今天话很多啊,琴酒。”蒲涛艰难地调整好面部表情,又挑眉看着他的阶下之囚,言语间似乎也有些不耐烦的意思。
这么一来,琴酒反倒更来劲了。因为他现在动不了,便只求攻破对方的心理防线,逞一些口舌之利(他知道蒲涛暂时不会要他的命)。尤其对象还是个那么容易被激怒的小孩子,心高气傲、报复心强如琴酒,自然不可能嘴下留情。
至于平素沉默寡言的人设,那不过是没到需要用嘴解决问题的时候。该说的、该骂的,必要的时候,他一句也不会少。
所以即使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这位被从高位上拉下来的杀手大人仍冷静、孤傲依旧,倒不如说,比起蒲涛,他的底层斗争经验还要更丰富一点,毕竟他当年也是从各式各样的人渣里面杀出来,走到今天的位置的。为了能站在食物链顶端,为了那位大人,为了组织,他是什么腌臜事情都做过的狠角色,就别说这样只是动动舌根、挖苦挖苦人的小事了。
垃圾、傻X、草履虫、腔肠动物、贱人、X狗......
有些人要么不说话,要么一说就能把你气死。
说得大概就是这种类型吧。
但某经不起批评的紫眸少年居然没有反驳也没有跟着对嘲,而是一声不吭地抱着手臂,仰着半张脸听得津津有味?
这让一旁的尹贺武平不自觉地撸了撸自己的手臂,他觉得天气有点冷。关键是,他还真没见过有谁敢当着这个孩子的面这么骂他呢,自从他大开杀戒以后。
这样就算少爷曾有心留这个银白色长发的外国人一命,估计也......
“啪啪啪!”
正在尹贺脑补着琴酒的千百种死法的时候,他的小主人居然眉开眼笑地鼓起了掌。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的口才那么好呢。不过,你确定不是在说你自己吗?我亲爱的琴,不,黑泽阵先生。”
反弹!这是反弹!蒲涛选手使用了反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