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意瞬间消失，剧烈的疼痛充斥着意识的全部，虽是他并不知痛为何物，但他隐隐有着某种认知。

这……是痛！

那金光好像见过，困意不在，意识想着自己是在找什么，却忘记了在找什么。

但不困了，就继续吧。

被撕碎的意识重新聚在一起，如同之前的痛苦从未出现过。

那远处的金光没有像之前那般隐没不见，该是近了些了，想来之前是被遮住了，却没想过这黑暗中哪来的遮挡。

意识混沌不清，向着金光的源头处飘去。

像是想到了什么，在黑暗中溢出的念头里想着……往生。

往生？

是什么东西？

意识突的抖动了起来，如同煮沸的开水一般，起伏不定。

东西……我又是什么东西？

却很快就忘了当中的疑问，变得平静如常。

如同一团雾气，浑浑沌沌，朝着金光而去。

飘荡了如此久远，想来路还是长着。

路长着，又怕甚，除了之前闪烁不定的金光，一切皆是永恒。

却不知在这永恒中，意识中逝去的东西太多。

真正永恒的，只有黑暗！

……

意识没有再想，因为想过之后只有疑问，而疑问，也很快被黑暗抹去，不知有什么留下。

黑暗中没有远近，混沌的意识也没有什么感觉。

就如同本来遥不可及的金光的源头下一刻出现在了眼前，也没有感到什么突兀的。

一篇散发着耀眼金光的文字横亘在虚空中，若是肉眼看去，定会是什么也看不清。

可是在意识的眼前，那光芒尽管很亮，却看的很清楚，也没有被金芒刺透的痛感，当是之前适应了。

但为什么会痛呢，之前？

意识在那文字前打着转，每一个字都看的清晰至极，却不懂这是什么。

好像见过，却又不知道在何处见过。

好多字啊，意识想着。

字……是什么东西？

出现的却只是疑问，但此刻没有再忘，想来是这处没有了黑暗，思绪也就不在被抹去。

疑问依在，引出更多的疑问。

……

我好像见过？

我……是什么东西？

我……我？

意识猛地扭动了起来，当中无数疑问在不断的翻滚，包括我……

疑问？

疑问……又是什么？

就在意识在无数疑问中逐渐崩溃的时候，那篇引出无数疑问的文字突的一缩，不见了踪影。

被驱散的黑暗突的就如同潮水般淹没了一切，包括即将散去的意识。

一切都开始随着黑暗变得模糊，包括疑问。

但是此时的黑暗却不再永恒，不再是只有当中混沌的意识。

在黑暗中，一个珠子形状的物件冲进了即将溃散的意识中。

珠子也是黑色，龙眼大小，若不是在黑暗中激起了涟漪，怎么也不会知道还有这么个东西。

就在那黑珠冲进意识之中的瞬间，意识停止了溃散，开始慢慢的收缩。

黑暗虚空中不断有丝丝缕缕的残破意识飘来，汇入此刻的意识中，黑珠就如同有着某种奇异的引力，将这无尽时间中散落的意识都吸附回来。

慢慢的，混沌的意识显出了模样，长出了头颅，伸出了四肢，在黑暗虚空中也不知是躺是立。

凝聚出了五官，原来是个人形。

口中喃喃的念叨：“不能死……不能死……龙炅……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