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内侍想了想,忽记起来曾替尚馥芝送过一箱柚花给杨,遂告知素,却又道:“只是说了也是白说,你怎可能去向杨美人讨要。”
“那敢情,不如徐内侍能借我个胆子。”素笑答。她在心中掂量,若是那小厮要不到柚花,只怕蔷薇油的香味不足,赵祯纵不提,保不齐暗暗记上一笔就糟了。这种事没法存侥幸,她计较一番后,仍是得找素琴去借,于是告别徐内侍,朝尚寝局走去。
往北拐出内东廊,素也走入一条夹道。她前后打望,原以为才出事会派人巡守,结果仍是四下里静悄悄一片。一条小径分明不长,被方才故事唬了一唬,现在看倒血红惨白,颓墙乱瓦,本来整齐的路段竟似失了边界。
“都是吃干饭的,圣人的旨意未出就不动作,如何能指望他们。”素硬着头皮碎步疾走,嘴中小声嘀咕起来,说得是抱怨辞令,也不过给自己壮胆罢了,“也是,不过几只怪鸟,说得邪乎,却不定如何的添油加醋呢。”
咕呜头顶忽穿来一声哀鸣。
素全身一个激灵,僵直脖子,斜着眼抬头望去,只见一团黑影凌厉如闪电,恶狠狠向她扑来。
坤宁殿中,颢蓁正听惜墨转述着前殿的事。
“孟王莫非是有何把柄在人手里?”颢蓁略作思忖,“否则何必如此铤而走险,到底一个先帝时的老人,纵然颇有威名,实权却不大,非要细究,朝中还是有些能人可压住他的。”
她问惜墨:“除了蔡齐,今日还有何人替官家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