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战之后大家发现,段虎臣这货果然是天人没错。
谁能想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训练了没几天就上战场能勇猛成那样,段虎臣所在的新兵营上官都死翘翘了,他还带着周围的新兵蛋子冲锋呢,不知是个人魅力的感染力泛滥还是天生指挥能力爆棚,亦或是这小子天生运道逆天,竟然让他带着新兵营杀穿了敌军侧翼,原本帅府设想这支牵制用的炮灰部队,最后反成了给敌军致命一击的杀手锏。
有些人干有些事情,靠得不是别的,就是天赋二字。
节帅第一次见到满脸血污,憨笑着的段虎臣时,就知道这家伙天生是块打仗的料子。
从那以后,段虎臣在柴家军中就火箭般的蹿升,从新兵到队尉,从队尉到旗尉,从旗尉到都尉,再到校尉乃至营尉,别人一辈子或许也达不到的位置,他不到十年间就坐到了,而且还很稳,知道他事迹的人没一个觉得他不该升这么快,同时大家也好奇这货为什么还活着。
节帅曾经这样和别人谈及段虎臣,“有的人打仗靠身体,自然死得快,有的人打仗靠脑袋,或许活得长些,但沙场毕竟不是床榻,没有绝对安稳的计策,只要一天不卸甲,你我迟早也都是马革裹尸的好归宿。段虎臣这厮似乎是第三种人,身体好,经得住刀砍箭着,脑子也好,知道避重就轻,知道强弱布局,更知道对阵中转瞬即逝的机会,难能可贵的是他这小子偏偏每次还都抓得住,而且最重要的是每次都能运气爆棚从无大伤的大胜归来!”
这种武将岂不是每个大帅心中的至宝啊,柴家自不待言,对段虎臣无比器重。
只是最近节帅他老人家有些提心吊胆了,因为前些日子一次对夏试探性的军事突击中,段虎臣身中刀伤箭伤十来处,差点就见了阎王去。
段虎臣自己倒不觉的怎样,刚从昏迷中醒来就嚷着要喝酒吃肉,完了还提着刀要回去报仇,若不是节帅亲卫统领石龙及时赶到卸了他的武装,还不知要闹出多大的乱子。
对这员虎将节帅是又爱又恨,打仗打疯的时候拉都拉不回来,就像溜二哈的时候狗绳勒得主人手疼那种感觉完全一样。
为了自己的福将不要过早死翘翘以便留待后用,同时杀杀他的骄躁气,让他更知进退,段虎臣就这样被去了先锋营的主官职务,给打发到节帅近卫队,做了个暂代副统领。
这个职缺多少人眼馋,节帅身边行走,该是多么好的机会。
段虎臣却觉得整天闲的淡出鸟来了,憋气得总想骂娘,日日夜夜盼着回到自己的先锋营,杀他狗日的西夏秃子去。
然而想归想,不遵军纪不但有军法管着,还有个面冷手狠的石祖宗镇着,段虎臣除了节帅以外,就怕这位,每次收拾他都不知道轻重,如果有的选的话,段虎臣宁愿面对十万敌军,也不愿面对石龙的钢锏。
这个什么劳什子三山会馆的饭局自己原是看不上的,可最近不是没仗打憋的慌么,在大营里不知犯个什么小错就要被石龙拾掇一回,铁打的汉子也受不了啊,还是节帅发了慈悲,让自己来赴酒局,一来可以喝饱肚皮解馋解闷,二来代表军方安抚下当地武林,毕竟这些花拳绣腿的江湖人也是拿刀动剑的,稳定地方的样子还是要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