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不去,到底还是要去。
第二天,秦俞很早就醒来了,从醒来的那一刻,四肢就是麻木的。
坐在林凡车里,双目无神脑袋放空,手心出冷汗。
林凡从秦俞上车起,就一直在关注她的动静。“还好吧?”
秦俞回神般,没有灵魂地“嗯”了一句。
“怪我吗?将你硬推上去。”
“不怪,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更多的还是谢谢你。”
“你是从牙缝里说来的吗?”
“没有,我牙没有缝。”
“放松点,有我在。”
秦俞转头看向林凡,万分感激。
从小到大,很多事情其实都是林凡逼着她她才会去做的,那个时候对林凡的感情只可以用深恶痛绝来形容。
以前不知道从哪里看到一句话:人的心里都装着一杆天平,一边放着罪,一边放着应该受的惩罚。逃避了这么多年,心里的愧疚感没有削减,反更加根深蒂固。她不求郝太太能原谅她,也不希望郝太太能原谅她。
其实今天凌晨四点的时候她才合上眼眯了一会儿,一个小时后她突然睁开眼睛,之前的胆怯忐忑一扫而空,这是她犯下的错,她必须面对。
“如果郝太太要打我,你就在旁边看着,有空的话顺便给我拍张照片,纪念我赎罪的一刻。”秦俞撑着脑袋,继续呆愣地看着窗外。
在林凡看来,此时此刻秦俞脑子应该是一团糟,所以才会说这些无厘头的话。
林凡开得很慢,又绕了一些路程较为远的小路,见秦俞的状态相对稳定,这才直道驶向郝太太所在的酒店。
林凡并没有提前与郝太太约好,向前台询问了郝太太还在这里后,遂领着秦俞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等着。
一直到八点钟,郝太太出现在大厅,看样子是要去餐厅吃早餐。林凡原本是想让秦俞原地侯着,自己先过去打个招呼,但秦俞说要同他一起去见郝太太。
郝太太走着走着,迎面突然出现两个人,一男一女一前一后地朝她走开。尽管多年不见,但是那张脸她经常能从许多渠道看见。
“郝太太。”林凡先开口,身后的秦俞跟着朝郝太太点了点头。
“您是要用餐吗?我们陪您一起去吧。”
郝太太的目光都放到了秦俞上,秦俞低垂着视线不敢与她对视。于是将目光移向林凡那张挂着标准公式化微笑的脸上看了一眼,冷哼一声绕过他们往餐厅走去。
秦俞在郝太太哼的时候,身子不由得抖了抖。林凡看着这样的秦俞跟心疼,周身光芒散去,留下个灰头土脸的最脆弱卑微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