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了？”

卫衣青年满脸错愕，身体僵硬在那里，一时间像是无法接受。

过了一会，他摆摆手，脸上挤出笑容，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那小子虽然二，但怎么会死呢？”

随即又发出一声低吼，“你骗鬼呢你？！”

谢言目光淡淡的看着他，既没有反驳，也没有解释什么。

卫衣青年也在看着谢言，然后，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化，头慢慢低了下去。

“我是警察，这次，就是专门来调查他的死因，所以，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谢言面色变得严肃，学着以前从周青山那看来的样子，说道。

“呲——”

沉默了半响，

卫衣青年忽然笑出声来，

他抬起头，看着谢言，嘴角露出几分嘲讽，道：

“你不是，派出所我进过好几次了，条子不长你这样！”

谢言一愣，见骗不了他，也就不装了，脸上恢复淡漠的表情，道：

“你不说的话，我就把你杀了。”

“行了，你就别装了，杀过畜生的杀过人的我都见过，都不长你这样。”卫衣青年有恃无恐的说道。

谢言忍不住皱了皱眉，第一次觉得眼前这个家伙有些棘手。

就在这个时候，

卫衣青年自己站了起来，他拍了拍手，并没有逃跑，而是靠在墙上，问道：“有烟么？”

谢言冷冷看着他，没说话。

“真没趣。”

晃晃头，卫衣青年自己从身上掏出一根被压得皱皱巴巴的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然后闭着嘴巴，从鼻子里呼了出来，

“咳咳咳，”

像是被呛到，他咳了几下，接着抬头看天，呈45度角，整个人莫名散发出一种忧郁的气息，

“张裕是个傻子。”

说得好！

听到这句话，谢言心中拍了拍手。

“这小子，刚来打工的时候穷的要死，连餐饭都吃不起，我看他可怜，那段时间又刚好赢钱，就请他吃了几次，

谁知道，后面就缠上我了，还要认我做他哥，

你说说，有谁会认一个赌鬼做哥的？

他不是傻子是什么？”

顿了一会，吸口烟，卫衣青年看着天空，眯着眼睛继续说道：

“有一天，他告诉我，他说他的梦想是以后开一间咖啡厅，我当时就笑喷了，我说你每个月工资就那么几千块，还开咖啡厅，开个公共厕所都难，

你说这不是傻子，是什么？

不过，

有句话叫傻人有傻福，两年不到，这小子走了大运，家里房子居然拆迁了，给分了十套房，

妈的，老子就羡慕这些本地人，还能有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

可后来，你猜怎么着？

这傻小子，

没几天居然直接卖了五套房子，买下一间已经倒闭的咖啡厅，说是终于要实现梦想了！

你说他是不是傻啊！

分了十套房子，就是安安稳稳租出去，收个房租后半辈子都不用愁了，

偏要去做什么梦，买咖啡厅吧，还买人家经营过要倒闭的，

他是不是以为自己特能？别人做不了的，偏偏他就行？

这个傻子，后来还不止一次的找我，说让我出个五千块钱，就算是入股，和他一起当老板，

你说说，他是不是傻子？

我是什么？

我他娘的是一个赌鬼啊！

有人会找一个赌鬼去做合伙人的吗？

嫌自己的钱太多是吧？

每个人的命都是注定的，老子生来就不是干大事的人，

老子就该活在烂泥里，赌赌钱的命，浑浑噩噩这辈子过去就好了，

但这傻子......这傻子......”

卫衣青年说着，嘴唇开始颤抖，眼眶已经红了，可他仰着头，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

“这傻子不该死啊！！”

卫衣青年一把甩掉嘴里的烟，‘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两只手抓住谢言的裤腿，眼泪哗的就掉了下来。

“他不是傻，他是好！他是个好人！可好的太傻了！”

看着他这幅样子，谢言眉头微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