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嫮生:“……”他说得好像有几分道理。
莫名其妙被说服的沈嫮生开始努力回忆认不认识姓祁的人家。
“唔……要说姓祁的我好像还真知道一家。”这一回忆还真想起来点什么,沈嫮生一边回忆一边慢慢道:“祁家在江湖上不算出名,但是我爹爹说过,他们家的家传功法其实非常厉害,就是这几代一直没出什么有资质的人,这才慢慢没落了。”
龙钱不过随口调侃了一句,却没想到还真问出点什么,有些感兴趣地追问道:“那你知道祁家年轻一辈有这样一位叫祁礼公子吗?”
沈嫮生迟疑着摇了摇头:“没听说过……我只知道祁家二公子祁铭是个不可多得的天才人物,我爹爹也说祁家振兴的希望都落在这位二公子身上。”
龙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轻声道:“同辈之中有这样的人,其他人自然会被忽略吧?”
沈嫮生有些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们先回客栈吧。”龙钱摇了摇头,现在也没证据能证明这个祁礼是祁家人,想这么多也是无益。
在龙钱不动声色的跟随下,认路能力还算正常的沈嫮生成功地带着两个人回了客栈。
这一回客栈,却又撞上一出好戏。
“何六指!我们丁哥看上你孙女,是你的荣幸,你这般退推三阻四,是看不起我们丁哥不成?”一个声音嚷嚷着,另有几人高声附和。
“就是就是,这么个水灵灵的小姑娘,天天跟着你这么个老家伙在外面抛头露面的,成何体统?不如跟着我们丁哥享福!”
“我们丁哥可是赤月帮王二帮主的小舅子,你孙女能攀上丁哥,这是她的福分!”
龙钱二人还未进得客栈,边听见这样颇有几分熟悉的高声呼喝,门口还挤了不少人围观。
龙钱甫一听到这几人的喝声,便知是早上矮胖子那一伙人,而听这内容,却是一出强抢民女的戏码。
他眸光微微暗下来,今早若不是他展现了实力,便也会如这般被人呼来喝去吧?
他带着沈嫮生凑上前,自人群的缝隙中灵巧地挤到了前面,沈嫮生跟在他身后,竟没觉得多么费力便到了最前面,正看到一个须发洁白的魁梧老者挺直身子,护着身后的姑娘,与那伙高声呼喝之人对峙。
“哼,不过是个有些不牢靠的裙带关系便耀武扬威的蠢货,也就你们这起子谄媚之辈才上赶着给这样的人当狗。”这魁梧老者满脸嫌恶和轻蔑之色,一副全然不把这群人放在眼里的模样。
“嘿,老家伙,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为首那人却是今早最先想龙钱叫嚣的家伙,那个矮胖子反而不见踪影。
“何六指,你一个唱曲儿的,哪来这么硬的骨头,敢和我们丁哥硬磕?”他旁边的人有意嘲讽,脸上挂着令人生厌的表情。
“哼,唱曲儿的……好好好,这江湖更新换代地快,却是早不知道还有老夫这么一号人了。”那魁梧老者低低笑了一声,慢慢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他对面那四人稍愣了一下,似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齐齐爆出一阵大笑,可是他们笑得越厉害,这老者的眼神便越冷,直到看着这四人,就如看着四个死人一般。
老者把琴匣从身后取下,横置于身前,琴匣被机括弹开,一床保养得极好的古琴现于众人面前。
一瞬间,什么六指琴魔一类的传说充斥在了众人脑海中,所有人都眼神都微微变了,心里升起一股对音波神功的期待感。
这老者果然把琴小心翼翼地抱了出来,爱惜地抚了抚,用一种既温柔又坚定的语气轻声道:“老伙计,委屈你了。”
他这话一出口,沈嫮生眼眶便有些微湿,这样一把好琴,不,应该说这样一把曾随着主人在江湖上厮杀过的利器,作为一具普通的乐器这么久,当然是委屈它了。
在场的围观者与她抱着同样想法的不少,就连龙钱本还颇有些微妙的目光也变得严肃起来,认真地注视着这一人一琴。
老者拿起了琴,他要出手了么?
不,他把琴小心地放在了他身后的姑娘怀里,嘱托道:“我这老伙计,便交给你了。”
看着约摸十六七岁,与自己差不多大的姑娘,沈嫮生眸中露出惊愕之色,莫非,这个姑娘已经习得了她爷爷的音波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