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也在一旁笑着帮腔道:“老爷,二少爷这已经算好的了,我刚看见这机关甲时,可比二少爷震惊多了,好在这玩意儿不常见,那位龙公子只以为我是第一次见的缘故。”
许是被沈父沈母二人许久没有过的昂扬斗志影响,沈明说话间也“活泼”了不少。
说到了龙钱,沈母的面色就有些微妙起来。
沈父看出她有话想说,就问道:“怎么?那丫头有跟你说什么了?”
沈嫮生自小和沈母关系最好,像她这次“出远门儿”回来,当然少不了在临睡前和沈母说些私房话儿,沈母现在这反应,很可能是听沈嫮生说了什么。
沈母只是稍一犹豫,就道:“哎呀,倒也没什么,就是……在小幺儿口中,那个叫龙钱的年轻人,可是很厉害的一个人呢。”
龙钱的事情没什么不可说的,沈嫮生都已经跟雁无痕说过了,自然也会跟沈家人说。
沈博艺听沈母这么说,倒是露出几分感兴趣的神色:“小妹虽然说是头一次出远门,但是她自小儿在家里也见过不少大派子弟,可很少这么夸人啊。”这龙钱是什么来路?竟然能让沈大小姐都觉得厉害?
最后两句话他没直接问出口,但是沈父沈母也都明白,俱都忍不住笑起来。
笑过之后,沈母就把沈嫮生跟她吐槽的那些事都说了。
沈嫮生是个知道分寸的人,所以并没有什么告状之类的行为,大部分时候都在惊叹,想不明白龙钱那脑子是怎么长的。
沈父、沈博艺和沈明三人听完,饶是见多了如今的青年才俊,也是不由有些震惊。
“……别说小妹了,连我都想说,这人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沈博艺摇着头,忍不住道:“要不是我知道小妹不喜欢夸大其词,都要以为她是故意夸张了。”
沈父则是捋须赞道:“使得一手好暗器,又有如此头脑,此子必然会在江湖上闯出一番名声。”
沈明面上则露出感慨之色:“不说未来,便是现在也有不少人知道他了。”
“这倒是,嘿,就是不知道他会有个什么样的外号?”想到这个,沈博艺忍不住笑起来。
虽然说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但是外号这东西,实在不好说。
就拿雁无痕的外号来说,足下无尘,知道的是说他轻功好,轻快到连灰尘都来不及沾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什么洁癖呢。
——雁无痕语。
反正雁无痕就对自己这个外号颇多微词,时常跟沈博艺抱怨。
所以一说到起外号,沈博艺就禁不住发笑。
沈母倒是不太担心,如她这般得了“月夫人”这等雅俗共赏的名号之人,也确实不能理解那些外号奇怪之人心中的痛,相比较关心外号,她更关心其他:“这孩子也是可怜,好容易有个突破的契机,被打断了不说,强行出手还造成了经脉受损,此事是我沈家护卫不严之过,一定得让他养好了身子。”
沈父也是点头:“对了,让那些下人嘴严点,不要把这事说出去。”
这种突破不成遭反噬的事,没谁愿意闹得尽人皆知,沈父虽然对自家下人还算有信心,但也还是多叮嘱一句的好。
几人又聊了一阵闲话,沈明便退下了,沈博艺也回了房间,几人自去休息不提。
第二天龙钱难得没早起,天光大亮了,才起身慢悠悠的洗漱练功。
等他收拾妥了出房间时,正巧看见司徒凛和雁无痕从院门进来。
见到他起了,司徒凛便扬了扬手中的食盒,笑道:“龙兄起了?给你带了些早饭。”
龙钱有些感动,倒是并不奇怪他们知道他还在睡的事。
昨晚的事动静不小,他们二人估计已从下人们那里听说了。
龙钱也不客气,直接走上前接过食盒,道了一声“多谢”后,就准备回房先把早饭用了。
雁无痕本来一直在挑眉打量他,此时也是一点儿不见外地跟了上去,口中道:“喂喂,我说你是不是什么事故体质啊?怎么好像哪儿出事儿都有你?”
龙钱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哎,我也不想的,也许这就是气质太过特殊的苦恼吧。”
雁无痕做了个“呕”的表情:“见过脸皮厚的,但是厚到你这个程度的,当真少见。”
司徒凛听二人拌嘴,叹气摇头,似乎颇为无奈,但他面上却带着几分连他自己也未曾察觉的笑意。
三人进了龙钱的房间,于外间的小圆桌落了座,龙钱也不招待他们,自顾自地吃起饭来,雁无痕和司徒凛也不跟他客气,翻出客房的茶叶,就自给自足了。
司徒凛不知从何处翻出一个红泥小火炉,烧水烹茶,动作流畅自然,倒真有几分世家公子的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