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来,你想在学校那次不是这样的?我都快听吐了。”
“我说你别不识抬举!我那是给你面子,让我讲话听?你丫的还早整整两百年!”
……
余明说话的属于典型的贫嘴,赵叶枫也是当仁不让,两人就这样当着上官雨馨的面互不相让的斗到乱葬岗的坡下。两人拌嘴上官雨馨无心掺和,她记得当年哥哥赵叶枫说过一句话,男孩子之间的打打闹闹是友情的表现。
“够了!停!我三叔呢?三叔你干嘛呢!?”余明自甘败下阵来,只因一路走来都没见到余三叔不免困惑,这才在山路旁喊了起来。直到发现一个黑影在乱葬岗上行走,他才确定那个黑影是自己的三叔。
随着余明的声音和目光,赵叶枫和上官雨馨一同看到个黑影,走进一块残破的墓碑后面,本想问余明,余三叔是怎么了,可赵叶枫又摇了摇头,刚才余明的话,表明他也不知道。
余明先是踏着块湿润的泥土,站在一个略微缺口的土堆上,借着身子骨仅有的力气就往坡上爬去。总觉事态有些不对劲的赵叶枫,让上官雨馨留在原地,也飞奔似的往上爬了去。
居住城市的大多数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缺点,体力差,身体素质弱,锻炼的时间不多。这些有迹可循的因素很快让经常大吃大喝,不爱多动的赵叶枫吃不消了,逐渐和前边的余明拉开大段距离。余明没顾得上赵叶枫,就连停下的时间也没留给他,只是一心想要追赶自己三叔余立。
赵叶枫跟了一段路,发现隔了大老远的余明总算停了下来。他直起身子向下看去,见身后是片缓坡,远处靠外是片垂直向下的悬崖。山风吹来,赵叶枫那件薄的长袖衬衫,抵挡不住寒冷,让他冷的够呛。就在前一天,他刚换下那件满是泥巴的,有几层棉袄夹着的厚衣。
余三叔最终停在了一棵树的树荫下,蹲在地上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余明也不再跟着余三叔移动,转而慢步在鹅卵石铺成的泥路面上,一点点靠近余三叔停留的位置。余明对余三叔的反常行为感到好奇,所以他这才跟了上来,换做平时他才懒得去爬这些贫瘠的坡。
“明子,来了?不是叫你在下面等着么?你这娃子怎么就说不听呢?”余三叔举起两只苍老无力的手,用力靠五指横着擦了下自己的额头,往树下就是这么一磕头,在余明和赵叶枫瞪大眼睛不解的注视下,一连猛的磕了三个响头,自言自语道:“爹,你老在九泉之下还好吧?娃我自知不孝没有照顾好爹,自当家境贫困也没脸来见爹,这才疏忽了这些年,我知道你老那几年来生活的很痛苦,可我没法把你安置在祖坟里,只能把你埋在这乱葬岗的山坡上了……”
知晓前因后果的余明默默停下了脚步,因爷爷曾说过的余三叔的故事,深深对着石碑鞠了一躬后立马让赵叶枫跟着一起下了坡,示意不要去打扰余三叔。
寂静的两人站在山腰间吹着秋风,看着一个个被时间抛弃的人,躺在这片荒凉寸草不生的土堆中,跟蛇虫鼠蚁共享一个窝洞,芒刺在背般感觉到自己的渺小。
“在这站着也不是个事,干脆我随便跟你讲个故事吧,就前几年发生的,我们村头西边有个经常运菜的菜贩子,某天去三河坝镇上去吃喜酒……”余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