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无声宠溺的语气伴着他清绝一笑,像绒雪一般飘进向丹阳心扉。
向来就是这样,齐珩不肖多做什么多说什么,只需往向丹阳跟前一站,偶尔一个抬眸便足够撩拨。他越平静凛然、端正持重,向丹阳内心就越骚动—好比齐珩是一件雪白衬衣,他只想化作鲜血将他肆意染红;齐珩是不沾尘埃的和尚,他吟唱佛经向丹阳就要做那描写风花雪月、艳思恋情的词曲;齐珩素到极致,他就想张扬至极,做一枝红梅攀在他袍服。
向丹阳不是色欲熏心的人,唯对齐珩一人有如此猥琐的想法。
这样的心思,不足为外人道,却让向丹阳心里像有千万只蚂蚁在抓挠,无一处舒坦平静。
便如现下,他废了好大的劲才暂时撇清了脑子里的黄想法。
“那……”向丹阳刚开口就听到一串脚步声。
齐珩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阳哥!”屋外响起小护士的嗓音。
向丹阳语气不大好:“有事”
“咱们不是约的一点半吃饭吗,肉都烤好了你咋没动静?”她连个破折号也不带用的,大大咧咧直接推门进来。
小护士:“你是不是生病了一直在睡……”
向丹阳:“你下次能在外面等上六十秒不直接推门进来吗?”
小护士没理他,而是哇地尖叫一声:“阳哥,这个帅哥是谁?”
向丹阳转过身,诧异地发现齐珩还留在屋里。他变出一身向丹阳从没见过的打扮,黑色衬衣和长裤,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脖子和脸。依旧是一头银白色长发,括在耳后松松垮垮地扎了个低矮马尾,额前的几撮短发无风自动,眉梢下目光如轻纱烟雾般虚无缥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