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能冬天种绿菜,比俺灵醒!”
林枫一瞪眼,“扯淡,谁说的?”
“俺...俺说的!俺说的都是真心话,大师兄也没有你灵醒,你聪明着呢!”
张熙缩着脑袋,一想起林枫挥舞戒尺的样子他怕的紧,手心淤青才见好,他可不想挨打!
见吓不住这货,林枫改变战术道:“这世上是不是只有一个我!”
“是!”张熙小心翼翼看着他。
“我是不是不参加书院校考和州学考试?”
“这....也是。”
“那你怕什么,比你灵醒的不和你争,你怕啥呀?”
圆眼一睁,张熙好像明白了什么。是这个理,他不参见,我怕什么?他想了想,越想越有道理,脑海不禁又出现那身着红裳,胸佩大红喜花跨马游街的场面。
恍惚间,张熙胸膛高高挺着,蹭的站起来,“俺要进三甲,俺要进前十,让爹娘挺起腰杆子做人!”
“好!”
林枫竖起大拇指,大笑道:“成了,就这么干,你这就随我去,住处都准备妥帖了。”
张熙兴奋的就要答应,里屋突然闯进一人,冲张熙大脑袋“啪”一巴掌,“瓜怂,有胆子了,敢不问问俺,俺还是不是你爹,啥时候轮到你做主?”
这人正是张父。他黑着脸,牛眼狠狠瞪着,恨不得剥了张熙。
“爹,俺能行,能进州学,给家里添光呢!”
“放屁,读书看人,没灵醒脑瓜子下苦有啥用,白费劲!”张父火冒三丈道:“老实在家读书,成不成看天,少想那些有的没的!俺就不信几年做不成的学问,十几日就能成!”
他最后一句说给林枫听的。
林枫无言以对,和糙汉子讲不清理儿,他们信天,信先祖信死人,就是不信自家娃子。他们宁可无动于衷,也不愿意用手努力。
“这地里庄稼长得好不好,看人还是看天?”林枫气道。
张父理直气壮,“看天,人能有啥用,一把种子撒下去还能顶个屁?”
“既然全看天,你还撒一把种子干啥?”林枫沉声道:“老天这么有用,你诚心跪拜,求他给你长一地好庄稼,这不比受累下地轻松?”
“这咋说话呢,没种子咋能长出庄稼么!”
“杂草也没人种种子,咋长出来的?老天能长出杂草,就长不出麦穗稻穗?”
“你.....”
张父哑口无言,张着嘴不知说什么好。他种了几十年庄稼,对里面的门道门清。不耕种长庄稼不是说瞎话么!可看天的话是他说的,他反驳不了。
林枫一哼,指着窗外的烂缸说道:“你娃子的学识就像这缸,差一瓢水就满,就能溢出来。没这一瓢就不成,就不够,不能过州学考试。你忍心看他白学这几年,回来跟你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