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能不能笑出来的事儿了,霍在渊说不知该怎么说。处理不好,林枫断不会善罢甘休,他那帮同门情谊的师兄弟,见他蒙羞受辱,又备受苦楚,哪会冷眼旁观。张心眼儿也不是省油的灯,他是幕宾这一派的,之前令他们大失所望,这回若不偏袒,他们岂不心凉。
说到底都是霍家门客,出了这样的事儿,主家好不难做!
“大人,黄发小儿罢了,谁没曾年少轻狂过,当不得大事儿!”一人挤开捕快,出现在深邃的瞳孔里。
不是严归,是他不认识的那个。
“先生哪位?”
“老夫张彝。”
这个张,和张礼的张,好像是一家子!
林枫咧嘴一笑:“你是张礼什么人?”
青年问的太直白了,直白的张彝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一想,众人围守,告诉他又能怎样?道明情况,岂非更泄愤!
他捻着胡子高声道:“正是家孙。”
“呵,果然,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打地洞,话不假。什么样的老狗什么样的小狗,老天是一点差错都不给人留。”
一反文人指桑骂槐的行径,林枫骂的比问话还要直白。
霍在渊默不作声。
张彝脸色发白。
“大胆小辈,敢出言不逊!”张彝转向霍在渊,“大人可听清楚了,此人羞辱我张家门第,老夫不能与他罢休!”
张彝出现那一刻,霍在渊就知眼前的光景,不可能没有老东西的影子。他如此一说,更加明晰这点。
“张礼对他所作所为,还当不得出言不逊?”霍在渊说道。
张彝笑道:“少年,终究是年少轻狂,做不得真。再说,他好好站在这里,我孙儿却被绑在树上,是非对错还未有公论。但眼下他的出言不逊,没有争议!”
无耻的说法,霍在渊也深感这老货不要脸。他不想看他,转向林枫说:“尊师重道,效仿先贤,张子房桥遇黄石公,三下河畔,出言不逊是你的不是。张礼还在树上,仇怨也过了,你们也真是年少,算不得大事,给我个薄面,两不追究,就此作罢吧。”
他做起了老好人,想让林枫吞下这口气。顾着霍家利益,却不顾念林枫的屈辱。这种不公平后者怎么答应?
林枫嘿嘿一笑,没有不满,“大人说算就算,年轻人,年少轻狂嘛!”
霍在渊松了口气。
张彝心喜,转过头冲霍在渊抱拳,肩头陡然被人拍了拍。紧跟着,一阵破风呼啸。
霍在渊和身后一帮瞪大牛眼,仿佛看到了饿虎扑来,难以言表。
一转头,张彝只觉劲风扑面,一根儿臂粗细的棍棒对他老脸笼罩而下。
啪!
结结实实,一张老脸扭曲出血,整个人被打翻在地。耳朵灵敏的,不难听出细微‘咔咔’的骨裂声。
林枫抹掉棍子上的血迹,笑容无悲无喜,“年少轻狂,年少轻狂,勿怪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