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老妈子便是这般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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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气萦绕的素雅楼阁，袅袅青烟自香炉漫散宽敞厅堂，芬芳难抑。厅堂左方陈立古物的货架上，摆满初春繁盛的花苞，花香绕梁。右方则是一扇屏风，位置略有怪异，不在门前衣后遮挡羞赧，而是直接摆开，便于客官看清那一排一列，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

屏风与货架之间，是七八位风雅有度的才子。他们围坐圆桌，饮少辄醉，红光满面的老脸不时发出阵阵欢笑，乐哉快哉。

这七八位才子之中，坐于首位的年岁稍长，约莫二十七八，与诸人言笑晏晏，却总一副居高临下、颐气指使模样。只有唐怡杜振两人列坐左右，那人在于他们对视时流落些许郑重，对其他人则一概而论，宛如盯着乞丐。

旁人心知肚明，奈何敢怒不敢言。因为此人乃魏王心腹，十二角楼牌坊明面上的主子，小管仲陈滢。

说来可笑，打理十二角楼牌坊的主家坐于柳月馆最雅致的辉月阁中，竟神态自若，毫不在意。这自负的性格浑然镌刻在骨子里，神似他主子魏王。

诸多皇子中，魏王心性最与陛下相像。

只是此刻，他们桌前落座两位贸然登门的不速之客。一桌宾主尽欢的排面，陡然气氛诡谲起来。

“各位兄长好雅兴！”云立恒环视厅堂，并未瞧见女子身影，心底稍稍定了些。

“贼心不死！”对面有人轻声。

云立恒笑道：“这话说的好没道理，柳月馆是生意楼，看的是银子。诸位出得起价钱，自当在这辉月阁中吃酒。但本公子出价更高，那你们就要乖乖让道！”

无人应声。

良久后一人起身，高冠博带模样，“在下所言与辉月阁无关，说的是你云立恒。”

“原是高兄，还请赐教！”

那人咧嘴道：“当然要赐教，教你何谓‘嫂溺不援手，合乎周礼’。”

大笑声骤然响起，云立恒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手指抓在椅子上咯咯作响。

“云兄弟，为兄知你读了几本书，来来来，跟为兄谈一谈你作何注释！”高姓男子放肆大笑。

少年面色青红。

这是指责他不合乎礼，欲图对嫂嫂兴不轨之心。唐怡年岁稍长，珠月加入唐府为妾，自然便是他嫂嫂。

老妈子游说一趟并非无用，给人家提了醒，一上来就是狂风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