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之意，欲凭此道平治天下？”秦苍然实在忍不住，出声询问。

楚君陛下缓缓摇头，良久后出声，将老人唇边之言，压了回去：“你是要劝谏了。朕还没那么天真，行军征战，胜败岂是轻巧可定？此举虽好，亦不过多了几分胜算而已，兴许连一CD不到。”

“朕好高骛远，喜窥方外风景，让我大楚天朝凌驾天宇，万邦朝服。即便是站在道理跟脚上，谁也说不得朕错。因为好高骛远非错，不妨碍朕脚踏实地，朕与你一样，也知踏实做事，不会做那漫天要价的事。”

秦苍然连忙称是。

男子叹息摇头，重归漠然。老人志不在此，不可强求，因而他脚踏实地道：“秦师以为，方小子一行五人，如何处置？”

“老臣只要一法！”

“那便试一试朕的法子！”回到坐上，男子思忖片刻，连传三道圣旨：“太子监国有功，心系百姓，擢令太学讲经，教化万民，加封宏学大儒，宏图大学士，不日礼冠。”

“魏王楚成治，不辞劳苦，整顿难民，百姓共兴，擢升奏议之权，参朝议政，共商国事。另，加封尚书审查之权，供阅奏疏，林议而行。归京日起，觐见谢恩！”

说到第三处，楚平婴突然停住了。

他看向老人，漠然笑道：“前后无路、进退维谷，赤壁以少胜多，巨鹿破釜沉舟，哪一个不是身临绝境，才激励雄心，奏响千古！朕.....想让林小子.....更有用！”

站立下方，半边身子藏匿阴影中的老人，看不清面色。

“陛下意欲何为？”

男子抿嘴冷笑，“仕子林枫，刁钻顽劣，目无纲常，藐视法纪，重打四十大板，押送大理寺候审。这个处罚还可？”

“混淆黑白！”秦苍然吹胡子瞪眼，“珠月身亡在先，林枫寻仇在后，即便有错，也不该包藏祸凶，针对于他！”

“正因如此，朕虽说不觉对不住他，可他到底是个活生生的人，还是个有血性的小家伙，如何肯乖乖就范？”楚平婴道：“没记错的话，宋家膝下无子，却继有一双女儿。如今小的那个，该当婚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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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声踏破夜幕，携三道圣旨，自拱极门而出，分别奔往三处。一为太子府，二为魏王府，三则率先赶往宋氏府邸，后转而传至北城牙狱宣旨。

一贯对外事漠不关心的宋太虚，闻之圣旨捷来，仍旧是不以为意，慢悠悠整顿完毕后出门领旨、谢恩。待宦官走后，老人家捋这一把大胡子跳脚骂娘，面朝天极宫方向，俨然将某位祖宗十八代，皆问候一遍。

片刻后，行伍军营中德高望重的老浑蛋，亲率百余骑杀到牙狱，浩浩荡荡，声势浩大，险些被划为乱臣之属，与宵禁值守刀兵相见。

牢狱之中，对楚君陛下所作所为，概不知情的朝野老臣，黑压压挤成一片，威势摄人。人数其实不多，时至深夜，牙狱本也昏暗难当，群人身后一片黑压压地，叫人头皮发麻。

捕头牢头急忙让身行礼，心中咯噔，大事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