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有震人心肺的浩大排场,可用脚后跟想,也知身份背景,大得惊人。
而这些个权柄人物,一个个来此,都是为了趴在下方的青年。这让行刑的两人,吓得一身冷汗。
宋太虚咳了几声,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块熊皮坐垫,放到林枫身下,然后道:“时辰到了,赶紧,等会老夫亲自送他去大理寺!”
老东西怅然若失,训斥道:“你们衙署这帮子酒囊饭桶,莫说押送小十九,就是一条狗,也未必能安然送去!”
汉子笑如苦瓜,不敢反驳,扬起大板就要挥下。
猛然一声咳嗽,两人与发力处陡然停住,俨如两尊金甲雕塑,一动不敢动。
折扇青年又小声轻咳了几下,缓缓道:“久闻牙狱之属,对待犯人要孝敬钱、供养钱、安养钱等诸多款项,油水富足。否则这杀威大棒落到之处,定然骨碎肉裂,血肉飞溅,伤残半生算是小事,重者当即毙命。”
瞄了两雕塑一眼,青年接着道:“楚元七年,有西北将领贪墨军饷,致使军心涣散,斗志不稳。帝乃令倏罢政,赐杀威棒四十,打的血肉横飞,骨骼断裂飞出,死相凄惨。”
“将军体魄肝胆,与常人高出不知几许,犹不得四十而终。林兄小小仕子,陛下惩处四十,莫非要除之后快?”
持棒雕塑二人,暗中叫苦,左侧之人忍不住道:“大人说笑了,杀威棒严从军纪,法不容情,咱们这打板子就要.....”
挖鼻孔的老人来了兴致,约莫经常打人杀威棒,忽然问道:“咋样?”
“就.....不会死人!”雕塑说道。
“打成残废,也特娘叫不会死人!”宋老匹夫怒吼瞪眼,刑讯室外,有刀剑出鞘声。
两人战战微微。
楚姓少年稚嫩面庞涌出不符常理的坚毅,“回宫需禀明父皇,牙狱所属,有戕害忠良人命之嫌!”
当啷!
右侧之人胆小,大板掉在地上,吓得扑通跪下,大喊参见殿下。
右侧之人还未明白楚勉口中,‘父皇’二字的深意,等他回神,少年早已挥手打断两人,“时辰到了,行刑!”
捡起板子,两人相视一眼,高高举起地板子倏地落下,距离屁股上方半尺距离,突然停住,然后如羽毛落下般,轻轻触碰青年背部。
趴在衡台上的青年,愣住了。
他知道牙狱处刑,素有‘冒银少罪’之说,有人二十大板魂归地府,再无来生,有人两百大板当日即愈,吃酒食肉。
从未听说有板子落下,声响全无,无有感觉的。
这让他又是庆幸又是哀叹。
再看行刑两人,发力泄力之间,所需气力倍穹。因为每次停顿之处,每每发力,力道最为鼎盛,极难停顿。二十大板下来,犯人安然无恙,挠头疑惑,行刑之人非但汗水淋漓,臂膀与肘部之间,红肿高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