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官爵?
杨弘在心里统统过了一遍,孙坚从长沙起兵,一路北上,杀了荆州刺史王睿,与袁术会师在鲁阳,刘表并没有收回鲁阳,而是一味的安抚荆州豪强绅士,打压匪盗。
如今,孙坚已经是豫州刺史,却只拥有阳城和轮氏两座城以及附近的村子,想来,他根基不稳,这是要拿回一部分属地了。
杨弘又想了想,豫州之大,其它地方,怕是给不了,至于颍川郡,可以考虑考虑。
但这也要看袁术的态度来决定。
豫州乃四战之地,北有司州兖州,东有徐州,西有荆州,南有揚州,可谓是谁都能侵扰豫州,非长久之地。
袁术虽然占有淮泗一线,但目光却始终在盯着兖州,青州,徐州以及揚州,小小颍川,若给了孙坚,反倒是披上了一层屏障。
况且刘表若真敢兵进豫州,颍川郡首当其冲,还可笼络孙坚,其实这笔买卖,倒也不亏。
可眼下,袁术未必会答应吧?
此事还需要缓图。
就在杨弘有些走神的空隙,孙贲越闹越大,孙策从旁溜缝,不但提起了阳翟等地,还提起了被袁绍表奏的豫州刺史周昕。
周昕不管如何,人家至少还有丹阳之地,兵强马壮,物资充足,而孙坚呢?什么都没有,这一仗怎么打?
如果这么下去,即便袁术拿到了玉玺,也会失了人心,孙家,不如另投他人的好。
袁术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
只差一步,就会暴跳如雷,怕是今晚,幕府里要见血光了。
阎象脸色也很难看,阎象想要替孙家说话,却又插不上话,这才最尴尬。
杨弘慌忙举起酒觞,岔开话题:“今日不便聊这些,不如我们先饮下这觞酒如何?”
孙坚举起酒觞,黑着脸,羞愧叹道:“是我教子不严,这觞酒,我自罚。”
孙坚喝了酒,拍一下桌子,怒喝一声:“祖茂何在?”
祖茂慌忙起身:“末将在。”
“把孙策,孙贲这两个忤逆子拖出去,杖责三十。”孙坚大喝一声。
祖茂吓了一跳:“主公!”
吴景也慌忙拦住:“是他们不懂事,回去好好训斥就好,主公莫动肝火。”
孙静咂咂嘴:“都是这传国玉玺闹的。”
袁术眯着眼,静静看着这出戏。
孙坚他们说来说去,不就是在讨论颍川郡吗?
这颍川郡,虽说算不得要地,可也是豫州西面的屏障,袁术占住此地,可保淮泗一线安宁。
这地方交给孙坚,一旦有变,如之奈何?
袁术摇了摇头,根本不去接他们的话茬。
传国玉玺既然拿来了,孙坚休想再拿回去,至于别的,袁术才懒着理会。
孙坚发现袁术根本不接话茬,看来,今晚这出戏是白唱了。
孙坚断喝一声:“拉出去!”
深夜,孙贲被人扶着回到营帐,几名司马闻讯赶来,看到孙贲屁股上一片血红,无不吃惊:“校尉,你这是咋了?”
孙贲被打的酒醒了七分,愤怒的握拳大骂:“孙策这个小王八羔子,什么狗屁功劳!这简直就是拉着我去垫背……”
孙贲用力砸一下床板,床一晃,扯动伤口疼得孙贲直吸冷气:“Ma了个八子,疼死老子了,你们几个,还不快去弄些金疮药来!”
孙策虽然没有孙贲叫的那么惨,但也同样疼得嗤牙咧嘴,刚回到大帐,便匆匆吩咐黄炳把自己屁股上垫的牛皮垫子取下来。
牛皮垫子已经被打烂,血染红了垫子,孙策瞥一眼垫子,摆了摆手:“快扔了,别让孙贲的人看到,要不然,他非跟我拼命不可。”
孙策“哎呦呦”惨叫,挪了挪身子。
幸好去鲁阳之前,孙策做了两手准备,上半身,穿了一身软甲,如果鞭刑,倒也受不了什么罪,毕竟孙坚已经默认了自己的想法,必然不会让亲卫解开衣服打,而屁股上,垫了牛皮,这是防止杖刑的。
可谁曾想,孙坚一开口就是三十杖,好好的牛皮垫子都给打烂了。
孙坚晦气的喘着粗气,这杖刑,真TM的疼。
宋谦急匆匆取来酒,瞥一眼孙策血糊糊的屁股:“少将军,这用酒冲洗伤口,你确定真的可以吗?”
“少废话!赶紧的!”孙策咬住一块破布,强忍着疼痛。
宋谦道一声:“少将军,你可挺住了!”
就在宋谦刚要下手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帐门口响起:“你这样用酒擦洗是没用的,小心以后屁股上生疮,疼死你。”
一个与孙策差不多大的少年站在帐口,身边跟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仆人,少年风度翩翩,右手背腰,一双眼笑嘻嘻的打量着孙策:“用清水冲洗,敷上金疮药,我看你这伤口,用不上三天就能下地。”
孙策吃一惊,猛地回头,抻的伤口一疼,孙策倒吸口气:“呲!周郎,你何时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