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全收。”
二营三队的人在营地上弄了简易的擂台,在地上画了一个直径九尺的圈,谁出界倒地就算输。
张虎拿着柳叶盾踏进圈里,对着李四六道:“头,你那几招,我学得差不多了,小心啊,骑士老爷翻车很丢脸的。”
他最近一直在学李四六的打架套路,只有三个基本招式,下劈,横扫,斜撩,虽然没有精妙的招式,但李四六用得非常狡猾。特点总结起来说好听点叫后发制人,等对手进攻,挡下之后立刻反攻。说难听点叫猥琐恶心,躲好,搂空子。
李四六竖起中指鄙视道:“解决你,就跟站着撒尿一样简单。”
话虽然这样说,但李四六还是很肯定张虎的进步,有灵性,学得快。每输一次,就能进步一次,仅仅几日,就已经能和他过十几招。
“小爷来了,看招。”
张虎率先动手,脚跟抬起,脚尖发力,几个踏步猛冲向李四六,高高跃起,手里的盾牌砸下去。
李四六教过张虎很多次,在敌我双方都有准备时间的情况下,最好不要腾空,不仅会给对手机会,自己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他对张虎这一招有点摸不着头脑。
当即,他脚步一转,往侧面躲开,同时手中的棍子挥向张虎。
张虎已经落地,用后背硬抗下一棍。挨打是他从小到大的日常功课,这一下,并不难受。
也就在这一瞬间,双手顶着盾牌,撞向李四六。
李四六已经挥出棍子,压根没想到张虎来互相伤害这一招,措不及防之下被撞退好几步。
“犊子,来阴招是吧。”
“嗯哼!”张虎嘿嘿一笑,大拳头捶自个胸脯咚咚响,道“来啊,互相伤害啊,小爷金钟罩护体。”
张虎再度扑过去,手中的柳叶盾大开大合施展开来,或砸,或顶,或扫。
虽然他从李四六那里学到的打法是不该大开大合,但他不怕,这老鬼一撅屁股,就知道要放什么屁,知己知彼,心里有底。
短木棍与盾牌快频率碰撞,“哐哐哐哐……”
李四六抓住机会,手中的短木棍下劈,这只是虚晃,他最擅长的就是声东击西。真正的杀招在腿上,右腿扫向张虎。
张虎侧身避开短木棍的同时,膝盖抬起,挡下李四六的鞭腿横扫。
虚晃,声东击西,防守,趁势反击,挡拆。两人几乎使用一样的打法,来来回回十几招,谁也没占着便宜。
场上两人打得热火朝天,场外的赌局已经结束,“给钱,给钱。”
赌张虎二十回合跪的哥们已经跪了。
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李四六很尴尬,徒弟的进步远远超出预计,他的打法被摸透了,每次凌厉的杀招都被化解掉,越打越吃力。
打架靠两点,好的身体素质,丰富老道的经验。
李四六上四十的人,身体已经开始走下坡路,虽然长期在军营里呆,训练没有停过,力量,耐力保持得不错,但还是比不了张虎这样的年轻人。
他能仰仗的只有老道的打架经验,可这些已经让张虎用猪耳朵,猪头肉,猪肘子换走了。
“咝呼!”
李四六倒吸一口凉气,他的腿与张虎的腿来了一波硬碰硬,双方全力出腿,要他老命了。
他一直都知道张虎基本功扎实,身体素质非常好,全身跟铁似的,很硬。
因此,一直都躲避硬碰硬,用自己丰富的打架经验风筝张虎。
可是,随着交手回合数越来越多,难免有疏漏,一急便漏了破绽。
“瘪犊子,欺负老子年纪大是吧。”
张虎得意道:“哎呀,师傅,这么说就是你的不对了。”
“我可记得,前几天你拿我当狗溜呢。”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出来混,要还的。”
此时,场上胜负未分,场外赌桌上已经人仰马翻,有的笑了,有的哭了。
“三只手,加油!加油!”
“平了,小爷请你吃猪头肉。”
由于李四六好喝酒,下酒菜通常是猪头肉,梗就这么传开了。
三只手说的是张虎,时间长了,熟悉了,二营三队的成员对张虎的外号越多,滑头,三只手,贼,大户……有钱多金,多才多艺,能打,能偷,能变戏法,身上标签不计其数。
那位二营三队丧心病狂赌平的小伙子,此刻血脉喷张。照此情况下去,双方五五开,他要赢大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