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之后,张家镖局完成了资金筹措,总共发行了八千二百多万份股权契约,吸入铜钱八百二十万贯。
男爵银库里,铜钱穿成串,整整齐齐的码在箱子里,一箱一万贯,一箱一箱堆叠,摞起来有一人高。银库的过道很窄,两人并行都显得堵。
张霖身为男爵,四十多年里,经历过张家镇由盛转衰,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现钱。
走在银库的过道里,他表情平静,但内心早已波涛汹涌。本以为一生会平庸的度过,甚至于变成破产的领主。
他很明白,这笔钱,用一纸契约换来,本质上是在出售信用。他需要为这笔钱负责,需要让其变多,如果办不到,将同父亲,祖父一样身背骂名,张家或许连苟延残喘一样维持不下去。
筹集到这么多的一笔钱,张霖万万没想到,就算把整个张家岭榨干也拿不出来。其中很多钱,是从其他领地闻着腥味前来的商人出的。
手握筹码,张霖充满干劲,在心里筹划着,建立一只镖局骑士团,只属于自己,不受任何人限制的武装,战斗力彪悍的骑士团。
他要重建张家镇,拆掉原有破烂的城墙,再往外扩建,云中城就是心中想要的样子。
想法还有很多,很多……男人有了钱,有了权利,欲望就会更大,领主也不例外。
银库里,摆着酒桌,张霖与自己的两个心腹,弟弟张天明,表弟张震山,二儿子张凯,谋划着未来。
张霖道:“震山,成立镖局骑士团的事就交给你了,两个要求,第一,所有成员必须出身干净,不隶属于任何家族势力,第二,强悍的战斗力。”
成为领主之后,张霖过得就不舒服,在家族里受到处处受制,张家这辆大车很重了,族人只从家族里摄取权益,却不做任何贡献。就连自己的妻子,河风地的千金,也是一样,从自己家往娘家搬东西。
族人出工不出力,只拿不付出,这必须要改变,否则这艘船要翻。河风地的一味的压榨,总有一天张家无法偿过分的高利贷。
这样的局面,张霖不是不知道,也不是不想改变,而是过去,他胆敢有任何异议,或许连苟延残喘都不能,这群人会吃了他。而如今,他有了钱,要做的就是夺回权利。
张震山悠然自得的泯了口酒,“表哥,要出身干净,只能从平民中选,从小伺候庄稼,好苗子不多。”
只有贵族子弟,才会从小学打架,要出身干净,还要能打,要求很高。
张震山继续道:“平民子弟也不是一无是处,吃苦耐劳,听从指挥。”
“一只战斗力强悍,出身干净的骑士团,也不是很难办,我需要两个条件,第一,时间,第二,钱。”
“一个士兵能不能打,两个关键,第一,自身的底子,第二,手上的家伙。”
“我会按照魏武卒,齐技击士,秦锐士,赵边骑的标准选出好苗子。”
顿了顿,张震山还是硬着头皮说出了心中所想,“我希望镖局骑士团的配备是这样,一人双骑,弩,长矛,长剑,短刀,全副铁甲。”
“我们自己锻造的武器铠甲,不行,要去韩国买,那里出产的家伙冠绝整个周帝国。”
张震山说完这些,张天明倒吸一口凉气,从商多年,他清楚张震山说的这些要花费多少钱,“战马一匹最少二十贯,骑兵全甲一套最少三十贯,加上武器,一个士兵至少花费一百贯,这还不算吃喝拉撒。”
分封制,骑士都是自备装备为领主打架。
如今,男爵大人想要配一只常备骑士团,一名骑士需要一百贯,加上饷银,杂七杂八的开支,至少也得一百五十贯。
张霖咬咬牙道:“我划拨给你二十万贯,从平民中挑选二百精壮,配备最好的战马,最精良的装备。”
小小的男爵,居然要养常备骑士团,而且并不只是名义上的骑士,而是真正的装备精良的骑士,这可就吓人了。
“老二,配备常备骑士团,开销巨大,我不是反对,只是觉得时机还未成熟。”
“我们完全可以先用普通的兵。”
张天明提出自己的建议,他继续道:“你手上的钱,不是白来的,需要去完成承诺。”
“二百名装备精良的骑士,那可不仅仅花费二十万贯那么简单,要维持下去,日积月累,数目可不小,现在的时机尚未成熟。”
张霖心中也知道,但此事势在必行,道:“拳头不硬,我们管不了族人,拳头不硬,镖局的生意也得不到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