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瓜这个乡下来的少年可算开了眼了,再回想儿时,那些大叔大伯大骂张家钱庄,心里暗骂该。
三次诸侯大战,将原本资本血鳄们无本万利的游戏终结,偷偷发行的借条,投入于战争里,没能收回利息,甚至亏掉本金,面临挤兑破产。
资本的游戏,也有风险。
面对战争,血流成河,哀鸿遍野,谁也别想独善其身。
张灵霜城里长大,又在钱庄任职,认识比二瓜更深,虽没想到一个瓶盖十几个瓶子的游戏,但她看明白,镖局股权契约不比借条,道:“三金爷爷,镖局股权契约的价格波动如此剧烈,我们卖出质押,很可能后边暴涨,那我们换成现银,放贷收取的利息根本就不够补空缺,这样一来,风险极大。”
借条与股权契约相似,但也有差异。借条的数额固定,股权契约的价格上下波动,如果卖出后,价格暴涨,不能在低位补仓,将造成亏损,严重的会爆仓。
张三金自然知道缺陷所在,所以一直没有提出这个能血赚的方案,他的目光转向一直在沉思,没有参与科普话题的张虎,道:“小滑头,你看到潜在的问题,应该就是这个吧。”
张虎回过神来道:“是,也不完全是。”
“灵霜,你记不记得,那个在我们当铺,镖局股权契约买入量过百万贯的大户,名叫凌志,是男爵夫人的人。”
“有几次价格暴跌,就是他大量出货造成的。”
“而这一次,又大量买入,推高价格,很明显是又一次要坐庄。”
张虎一定要将郁金香当铺捏在手里,不仅是能挣钱那么简单,他要用这把剑,遏制比他强大太多的资本血鳄,从而站在张家镖局这场泡沫的更高处。
既当裁判员,又当运动员,才能赢比自己强万倍的对手。
“局面太过混乱,而且我们的实力太弱,虽然手上有很多质押镖局股权契约作为筹码,但要赢四大家族,南岭富商联盟,河风地凌家这些资本血鳄,远远不够。”
张虎提起笔,在会议室的墙板写上,四大家族,南岭富商联盟,河风地凌家,道:“这三头血鳄的资金筹码太多,随时能办了咱们,说一千道一万,终归还是需要钱。”
二瓜插上话,打断张虎道:“虎哥,有钱的主,你全得罪光了,上哪里搞钱去。”
二瓜颇有些怨气,其实,大好的形式下,挣点小钱还是不难的,何必要太贪,去和资本血鳄作对呢?
他继续道:“咱们的当铺,那么烧钱,除了这些王八蛋,你哪里去搞到十几万贯,甚至几十万贯的钱。”
张虎心里早就有想法了,不然也不会与钱慧直接闹崩,虽然断了一个资金来源,有点伤,但还不至于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张家岭,整个张家岭的农户手里有钱,而且还不少。”
张虎替家里的老头子管理村子几年,了解农户的家底,明面上一穷二白,实际上有点存货。
“二瓜,农户在四大家族,南岭富商,凌家的视野盲区。”
“我们有很深的群众基础,各村的里长,咱们脸熟,他们也对我们知根知底。”
“我觉得,这条路子能走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