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人,学生确实有话要说——”
柳鹤鸣说着顿了顿,抬头看着陈长袖,毕竟也是得过秀才之名,自然也可以在陈长袖面前自称学生。
陈长袖淡淡看着柳鹤鸣,眉眼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他心中微微讶然,感觉今日这柳鹤鸣与以往从前所见竟已有所不同,只是什么地方有差异,却一时间说不上来,只好反复多看了几眼。
当下,柳鹤鸣继续说道:“大人,学生之所以指称云行烈为杀了杨家商队的劫匪,实在是有隐衷!”
说着,他转过脸庞看向一旁金子乔。
金子乔也正好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柳鹤鸣,却被柳鹤鸣目光如欲喷火的眼神给瞪得心中一跳。
“哦?”
陈长袖对于个中隐情,其实也是有了一些猜测,只是柳鹤鸣不说,他自然也没有太多心思去分析罢了。
柳鹤鸣继续说道:“这件事情的起因,便是因为金蛇帮少帮主金子乔而起,那日夜里,在柳家村,金子乔领着十几个金蛇帮的恶人,每个人的手中都拿着明晃晃的刀,逼迫我的家人们随他去一个地方。学生的家人向来老实本分,从未见过这等阵仗,当时就被吓蒙了,也因此才被迫跟随着金子乔被带到了金蛇帮中,后来,金子乔便以我家人为胁迫,让学生勒称云行烈为杀人越货的劫匪,学生为了家人着想,不得已之下,才无奈的作出了冤枉云行烈的举措,还望陈大人明鉴。”
柳鹤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藏在心间所有的话语如同倒豆子一般全部吐露。
眼光中已经隐隐有了泪花。
听完柳鹤鸣的陈诉,整个县衙大堂一时间陷入了可怖的寂静之中。
陈长袖冷冷看着柳鹤鸣没有说话。
云行烈神色淡然的看着陈长袖没有说话。
金子乔脸上浮现出一丝震惊和恐慌也没有说话。
众衙役们本来也就无话可说,此刻自然也不会说出任何话语来。
须臾之后,陈长袖才重重的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大胆!”
堂下众人纷纷露出一丝惊惧,也不知道陈长袖这一声大胆说的是谁。
尤其是金子乔,更是格外的惊慌,只是想到父亲还坐镇在金蛇帮中,心神这才勉强稳了稳。
“柳鹤鸣,亏你还从小就读圣贤之书,却不知道做人要懂得坦荡磊落,怎可凭白诬陷了良人!”
柳鹤鸣似乎早就已经知道了陈长袖会发这样的火气,当下却也是不慌不忙,神色从容镇定看着陈长袖。
却听陈长袖继续说道:“倘若你今日不曾改口,这云行烈便就坐实了杀人越货的罪名,可是要受到车裂之刑,只因为你一念之差,而使得我云班头受此无辜的苦,你怎配得上读书人这三个字!”
陈长袖似乎声色俱厉,指着堂下站着的柳鹤鸣不停的叱骂着。
柳鹤鸣面无表情目光沉静。
“罢了,你的事情,暂且先放一边。”
也许是骂累了,陈长袖收回了伸出的手臂,叹了一口气道。
然后他转过头来看向金子乔,冷冷发问:“金子乔,柳鹤鸣指控你绑架他家人逼迫柳鹤鸣做虚假指控,你有什么解释的么?”
金子乔闻言,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立刻回答道:“大人冤枉啊,这柳鹤鸣所言之事,与我无关,我从不曾去过他的家,更不曾绑架他的家人,这柳鹤鸣分明是被云行烈所收买,如今却又来诬陷我,还望县尊大人为小民做主!”
“呵呵,是吗?”
陈长袖冷冷一笑,道。
“正是如此,大人,千万别相信了柳鹤鸣的话,我是真正被冤枉的,他和云行烈两个人一定串通好了。”
“罢了,既然你说柳鹤鸣指控你是冤枉的,而柳鹤鸣又说指控云行烈的冤枉的,柳鹤鸣是否冤枉了你本县不得而知,只是云班头想必定然是无罪的了!”
陈长袖手指轻轻敲击着桌案,缓缓说道。
“不错,大人,的确如此,学生字字句句都是真话。”
柳鹤鸣道。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云班头的罪名,此刻就可以洗清了。”
陈长袖说道。
“多谢县尊大人为卑职主持公道。”
云行烈拱手淡淡说道。
“好了,既然云班头罪名洗清,来人呀,将柳鹤鸣和金子乔拿下打入大牢,一个是有着绑架别人的嫌疑,一个是有诬陷良人的实罪,在本县的地界,有人如此胆大妄为,岂能轻易饶恕!”
陈长袖威严毕露的说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