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小姐不想问我点什么吗?”庄振良讳莫如深地看着辛悦问道。
“比如,什么?”辛悦随口回了句。
“比如孩子;再比如为什么今天没告诉你会参加这个聚会。”
“哦,后边这个问题我问过了,但当时您没回答我,我以为我知道了。”辛悦微笑了一下。
“前边这个问题是您的私人问题,我想我是没权力过问的,如果您无意说的话。”辛悦礼貌谦恭地说道。
“说的好,辛小姐是个明白人,你虽没权力问,但你有资格知道。”庄振良直白地说道。
辛悦诧异。
“为什么?”
“因为我想让你知道。”庄振良不容置疑地回答。
“那为什么是我?”
“因为我发现你身上有种说不清的魅力很吸引我。”庄振良更加直接。
辛悦一阵战栗。
“别紧张,辛小姐,我知道你不会一下接受我的表白,我想我会让你尽快了解我,而且我会给你时间。”
“您怎么这么确定?”
“凭我对人的认知。”
“好了,辛小姐,今天太晚了,而且明天还要骑行,我们都回去早点休息吧,明早我去找你。”
话音一落,庄振良主动伸出右手拉住辛悦的左手,辛悦紧张地要缩回去,可庄振良抓得很紧,她无法挣脱。
这样,庄振良牵着辛悦从海滩走到车旁上了车,一路两人无话。
10分钟后,车已停在酒店门口。
庄振良忍不住深情地望着辛悦,辛悦被看得不知所措,这时她正要下车,却被庄振良双手紧紧抓住肩膀,
“好好休息,明早见。”
辛悦此时紧张得心脏都要跳出来。
她局促地点下头,庄振良松开双手冲她微微一笑。辛悦急忙故作镇定地下了车。
辛悦的确多年没有这种狂乱的感觉,她下意识感觉到庄振良的表白早已表明他不再仅仅是她的客户,而是想进一步发展和她的关系。
辛悦那天晚上的慌乱是否也来自对他的好感呢?
别再自欺欺人了,这种感觉就是一见钟情吧。
辛悦不敢深想,也不敢承认。她还是有点害怕和担心。
以前她和成飞交往时从未有过,她和成飞是自然而然地好在一起,不过这次真的不同,辛悦总觉得这不大像这十年来的自己。冷静与矜持正在被多巴胺侵蚀。
尽管她的外在表现并未失了优雅分寸,但她知道自己的心已经飞了。
辛悦匆匆回到酒店房间洗洗睡下了。然而脑子里时而想起的是那个人的身影、成飞的音容、母亲和弟弟的影子。
这一夜,辛悦多梦。
第二天辛悦醒来时,头昏昏沉沉,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快7:30了,她不想起床,也不想吃早饭。她就想再睡会儿。
又过了不知多久,一阵电话铃响起。她知道是庄振良。
辛悦不想接,头还是有点沉。
电话铃更加急促了,她只好拿起听筒,对方的声音进来。
“早上好,我进了餐厅没见到你,你昨晚睡得好吗?要不要我把早饭给你带上去?”庄振良电话里的声音更有魅力。
辛悦一听他要上来,急忙一激灵,清醒了许多,赶紧回答道:
“不用了,我休息得挺好,我马上下来。”说着就挂断了电话,她一看时间,已经8:40了,她快速起身穿衣洗漱,涂了淡妆下楼直奔餐厅。
还是那个靠窗位置,庄振良看见辛悦急忙向她伸手招呼她过去。
辛悦直接来到餐桌前,发现餐桌上已经摆了她喜欢吃的几样早点。
“我怕你来晚了没什么东西可吃,就自作主张替你拣了几样,不知是否合口味。”庄振良温柔地看着辛悦。
“谢谢,庄总真是细心,这几样足够我吃的了。”
“别这么客气,辛小姐,我能否叫你辛悦呢?”
辛悦怔了一下,“当然可以”。
“我去打杯橙汁,您需要点什么?我一块带过来。”辛悦想脱离这短暂的尴尬。
“一样,橙汁吧。”
辛悦快速转向饮料台走去,庄振良静静地看着辛悦修长的背影。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他前妻大学时的身影。也是这么修长,也是这么好看。不过那已经过去了。
他有点黯然神伤。如果不是当初他那么忽视前妻;如果当初他不是那么在意自己在生意场上的地位;如果当初他对他前妻提出的要求认真考虑并加以尊重;如果当初他不那么一意孤行;如果,没有如果。只有残酷的现实。
辛悦已端着两杯橙汁回到餐桌前。
庄振良也从思虑中回过神来。
辛悦察觉到庄振良有点凝重的表情。她不愿多想多问,便坐下自顾自地吃起来。
辛悦一边吃,一边用手机查看着今天的出行路线。
“辛悦,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辛悦先是抬起头看了眼庄振良,她还没完全习惯这个正式认识两天的男人这么称呼她。
“关于什么方面的?”辛悦找到了感觉。
“关于那天我问你想不想知道我孩子的事情,你没有回答我也没再问我。我想问你为什么不好奇,而且我说过你有资格知道。”庄振良一副严肃的表情。
“庄总,如果您认为我有资格知道,但如果我自己不觉得有这个资格呢?我和您不过才真正认识两天,我怎么好意思对您的家事过问。”辛悦又恢复了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好了,不管你想不想知道,我想现在就告诉你。”庄振良此刻放下碗筷。啜了一口橙汁开口说道。
辛悦也静静地抹去嘴角的残食,轻轻把餐具放在盘上。尽管那晚江琪已把庄的过往大概讲给了她,但她不想让庄振良知道江琪已经告诉过她关于他的一些往事,她还是准备洗耳恭听。
“我结过一次婚,但现在和前妻离婚了,那个小孩是我和前妻的儿子。孩子归妈妈抚养,我每月会给孩子5千元抚养费。我这次出差把他带来是想让他和郑义龙家的孩子们在一起玩几天,同时也想让他妈妈家的亲戚们见见他,离婚后我们没带他回来过,还是他刚出生时她妈妈带他回来过,那时他太小什么也不记得,现在大点了,可以到处走走了。”庄振良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像是在自暴家丑。
辛悦静静听着,不动声色。她抬眼看了看庄振良,见他正望着自己,仿佛在等她说什么。
“你为什么不说话?”庄振良还是开了口。
“因为我不知道说什么,这件事是否和我或者说和我和您有什么大的关系。”辛悦故作不知的样子。
“你能别这么无动于衷吗,辛悦?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庄振良一语中的。
“那您想让我问什么或者怎样的表现呢?”辛悦扬了下眉毛,还是一副淡漠的表情。
“我是想让你对我说点什么,比如问问我为什么离婚,为什么事业成功了还会婚姻失败,为什么孩子没成为保住我们婚姻的纽带。总之你问点什么都可以,我就是接受不了你这么漠不关心的态度。”
“那您能告诉我这些都是为了什么吗?”辛悦确实想知道这些问题的原因所在,但她不想放下矜持与自尊。
“好吧,我可以告诉你,因为我信任你。而且,我对你有种说不出的亲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