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半道喜的人,那不为钱,而是为了撒网,人家别人中了举,这边是送礼求抱腿的。
就像这酒楼的掌柜的,过来高兴的道喜结束,人笑着道:
“这您住过的一片平房,您觉得如何?您喜欢,这是房地契约,归您了!”
严世贵对这旧时代的套路觉得新鲜,但一想这不是范进中举里看的吗?
“您这样每年都送银子送房给中举的吗?您不怕赔钱?”
“您的那个朋友,柳少游人家也得了我一套房宅了,但凡中举将来当官,谁没有个上京的时候,住哪儿,就住咱旁边不远处,哪个不得感激我,就算不感激当年,回想过去吃过的苦,留着这屋也是个念想。”
“您这生意经,比我强。”严世贵盛情难却,房子收了,感谢完了这位刘姓的店家。
“严大老爷又来人了……”
严家几个小丫鬟,还有严喜,戚星这路忙,但这时又来了大队的骑兵,是于慎行!
“好兄弟你命真大啊!”
帘笼一挑,身材高大的山东汉子于慎行,风尘扑扑的闯进屋来。
“怎么着,当官了啊,这可跟我没关系,世贵,你被阁老下决心重用了!这个格破的,大明官场很少见!”
“是呀?哥你里边来,从哪外边刚回的?”
“我这还回来晚了,自己家婆娘都没顾,爹妈都不知道,先来看你!”
“嘿!这份心,亲哥!”严世贵和于慎行要好极了,他拉着于慎行往里让,眼看在他身后面远看有人牵着马,而于慎行的身上甚至都有尘土泥点,一看真是从远处疾行而归的。
“于大人您……是从南方赶回来?有何急事么?”
“你的事,就是天大的事!”
严世贵知道,这是一份厚厚的人情得还呢。
“我看看,我看看,我们张阁老眼中的心尖至宝,他还是那么完好无缺的!好!”
于慎行把高登拉起来,更是眼睛不离他身上,生怕严世贵缺啥少啥的。
“我连根毛都没少!”
“张阁老一定替你出了大力了,你是不是把什么东西送到他府上了?我在京城外边就听说了,他为你好像和和高拱阁老,拳脚相向这两个老头子真打了起来!”
“嘶啊?!那我真造孽了呢!”
“哈哈哈哈!”
于慎行笑完了,提醒严世贵,要去张大人那儿好好的道个谢,把这个送的织机还是纺机的,好好解说一下。
严世贵当然得听。赶紧邀请:“菜也齐了,快喝一杯吧,我替您这么辛苦回来接风洗尘?”
“明后天吧?我请你这小酒楼哪儿是什么大宴的地方,京城,达官贵族们,都去八喜楼,愚兄我已经给你准备了酒宴了,让你提前有个好人脉,见识一些南方的贵人!”
“啊?还要见贵人啊。”
“那当然,眼下,朝廷内明争暗斗,朋党林立……”
于慎行:“我让你了解下,哪些人是咱自己人,今后千万别走偏了!官场极凶险,别怪哥哥没提醒过你!”
“唉……”严世贵摇头了,“弟弟我经商还会些,政坛能力远不如您呢。我有自知之明。”
于慎行道:“不通官场事务,反而更有利你发挥,愚兄这次回来,也为一件更重要的,非你莫能为的大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