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淄博向东的管道上走着一伙怪异的队伍。四个骑马的人走在前面,一辆齐鲁一带时髦的新式四轮马车跟着后面。车上的壁窗是不是露出两个小娘的脸孔,不时眺望着外面的风景。骑马的两个青年都背着一口长剑,这都算正常;但是另外两人就怪异了。一个四十多岁模样的算命先生,手执一挂幡,一身灰色长衫外加两眼贼溜溜的神色,活脱脱的就是一个骗子;一个是五十多岁的道士,一身玄色道袍背负一柄拂尘,一张脸和衣服像几十年没洗。一副邋遢的模样!
为首的青年看着太阳位置说道:“我说半仙前辈,你神通广大能掐会算,能算出我向何处而去?又为何事而去?”
那身后的半仙有模有样的点了点手指,然后说道:“刘公子,你们这是朝东边而去,为寻人而去”。
那青年便笑道:“好你的混子。任谁都知道我们这是朝东去,你能知道具体地名?寻人又是寻何许人,姓什么名什么?”。
那半仙却说道:“那就不是本仙所知的了,你知道本仙何为叫半仙吗?就是只算一半,剩下的天机不可泄露,算多了会折寿”,这货居然厚颜无耻的找借口,毫不在意自己的脸皮。
青年缺知道他这幅德行,便转头问道士:“我是老疯子前辈,你是道家高人。你也算一算,我们这走多少里,才有地方打尖?”。
那邋遢的老道士说道:“贫道只对炼丹修行热衷,其余事情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我行走江湖数十年,困了席地而睡,饿了捉些山珍河鲜充饥”。
就这时,后面的车辆冒出女子声音说道:“疯道人,你那烤老鼠炖蛤蟆也敢称山珍河鲜。你羞不羞脸?”。
疯道人脸色微红,但也不生气,他继续说道:“无量个天尊!贫道所用皆是天地所赐,这是修行法门”。
车辆顿时传来两个女子的笑声。
前面赶路另一青年却一脸无语,他摇头苦笑显然对这几个的“斗法”习以为常。只是想起正事,那青年说道:“刘兄弟,咱们这个走法,三天怕是道不了登州”。
最先搭话的青年收起嬉笑的表情,正色说道:“端木兄所言极是。咱们这一路上走走停停,怕是要晚两天才到。这两个丫头难得出来,让她们应景游玩吧;咱们不急一时”。
话声刚落,先前戏弄疯道人的小娘却不领情,她从车里探出脑袋说道:“刘星,你叫谁丫头呢?你小子欺负人!先前到我家装老成,骗人叫兄长。你明明才十五岁,再说你明明是练武之人,偏偏装书生去考举”。
这小娘就是端木飞雁,经过近一个月的探底,端木家对刘星的出身来历也有了佐证。家主端木正虽然惊讶于刘星另一层读书人的身份后,但没有拒绝刘星请求。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派了端木领和端木飞雁两个年轻人到刘星这。在通告端木家已经不介意刘星办镖局的信息后,在书信中指名,让这两兄妹跟着刘星出来历练一段时间。
于是,刘星带着吕灵和端木家兄妹踏上去登州的路上。没两天,端木飞雁就成为了吕灵的闺中好友。
在经过青州时,刘星等人遇到这刘半仙和疯道人。当时,这两人在酒家使出江湖手法蒙骗客人和酒家,被刘星揭穿后就赖在刘星身上说是要刘星赔偿损失。
出乎吕灵三人预料,刘星对这两个招摇撞骗的二人组加入队伍的事也没有反对,只是经常开刷他们两人。于是,两个小娘干脆放弃骑马转为坐马车;把马让给两个江湖佬。
时间一长,活泼好动喜欢斗嘴的端木飞雁找到了贫嘴的对象。而刘半仙和疯道人虽然混吃混喝,倒也是脾气好脸皮厚;别人说什么,他们都不是很在乎,一副有什么接什么的样子。
刘星看着一伙人有说有笑的继续前行,心里暗道:这疯道人疯疯癫癫的,他那口宝贝炼丹炉自己已经看过了,只是一个一口普通的青铜炉子。炉子里夹杂着一股硝石、雄黄之类的气味。抛开他那胡言乱语的炼丹术不说,疯道人的医术相对不错;自己前几年淘到的《本草纲目》转给他,居然能将其中医理说的七七八八;如果疯道人愿意跟着自己混饭吃,说不定用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