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振开着车匀速向前驶去,胡言脑中飞速的盘旋着,他不知道目的地在哪,但绝对不会太远。
胡言需要尽快证实自己的猜测,找到应对之法,他还年轻,他还不想死,他还有很多记挂的事、牵挂的人。
想到这里,胡言开口打破车内的宁静;
“罗叔叔,咱们这是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
罗耕田没有睁眼,语气平静的好像胡言只是一个普通路人。
“噢……”
胡言讪讪的闭嘴,表情很是尴尬。
过了两分钟,胡言实在适应不了车内的气氛,挪动身体,找了个舒服的体位,学着罗耕田一眼闭上眼睛。
“呼——”
“呼——”
没一会,罗耕田惊愕的睁开眼睛,转头看着呼呼大睡的胡言,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难道他真的没问题?”
罗耕田锐利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胡言,想从他脸上看出他是真的睡着了,还是又像上次在医院那样,佯装睡觉。
看了半天,他没有发现破绽,如果眼前的方言真的是东阳特务胡言,那这人的心该有多大呀!
对罗耕田来说,十六年前的旧事是他一直以来解不开的心结,而方言的突然出现成为他最大的弱点。
他真的不希望有人拿方言的身份还欺骗自己,但一直似有还无的怀疑让他始终无法释怀。
再加上寻阳城外的离奇车祸,更是始终扎在他心里的一根刺。
想到这里,罗耕田推了推身旁的胡言。
“啊……到了?”
胡言擦了一下嘴角的口水,一脸迷茫的问道。
“还没,你昨天都干什么去了?这么会的的工夫就睡着了。”
罗耕田的态度明显缓和了许多,胡言心底一松,看来自己的猜测应该是准确的:
“我还能去干什么?吃饭上班睡觉,每天都是这三件事。”
“说说你和莫科长是怎么回事?”
胡言连耳朵都红透了,屁股下好像长了针,差点没跳起来:
“我和她能有什么事?就是普通同事。”
“普通同事?普通同事就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牵手聊天?你把西南局当什么地方了?怎么一点也不注意影响?”
罗耕田面容严肃冷峻,唾沫星子喷了胡言一脸。
“我就一个小小的稽查,能有什么影响?我和莫科长之间清清白白的,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聊天都不行吗?”
胡言一脸嫌弃的擦干脸上的唾沫星子,噘着嘴不满的叫道。
一直专心开车的陈振额头冒汗,对胡言的大胆佩服的五体投地,这么多年可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罗耕田说话。
“你还有理了不成?什么小稽查,是对我给你安排的职位不满意吗?你也不看看自己有什么能耐?”
“我哪敢有什么不满?我只是一个给三流小报写情色文章的三流文人,哪里还敢挑肥拣瘦的。”
罗耕田在医院对胡言说的话,被他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
可是奇怪的是,罗耕田并没有勃然大怒,而是哈哈一笑道;
“怎么?现在还在生你罗叔叔的气啊?那天也是怪我太心急了,话说的重了,想不到你还是个记仇的性子,跟你母亲一模一样。”
“我母亲……”
胡言心里一动,正想趁机打听方言母亲的情况。
这时陈振开着车已经缓缓驶入寻阳市医院,罗耕田开口打断道;
“好了,这事以后再说,先把正事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