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车上下来后,陈振在前面引路,领着两人直奔医院大楼。
胡言在二楼再次看到了上次拦住他的两个黑衣人,这次他们连屁都不敢放,老老实实低头垂手站在边上。
“罗叔叔,我们到底要去见谁?怎么还跑医院来了?”
胡言好奇的问道。
此时罗耕田心里已经偏向于相信眼前的人就是方言,不再板着脸,但还是卖了个关子:
“不要心急,一会你就知道了。”
很快,陈振带着两人来到四楼,在两扇大门前停下了脚步:
“局座,到了。”
“开门吧。”
罗耕田话音刚落,陈振伸出双手推开大门。
“当——”
刺眼的阳光透过干净明亮的落地窗迎面射来,晃得胡言都睁不开眼睛,他眯着眼往门内看去。
“砰——”
“砰砰——”
“砰砰砰——”
他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
房间空荡荡的,除了一张轮椅,别无他物。
轮椅上坐着一名身穿病号服的男人,头上被纱布绑的严严实实的,但胡言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刘泽——
那个本该在饮马河边一场人为制造的车祸中丧命的男人。
“他不是死了吗?”
即便心中早有预感,罗耕田带自己见的人很可能是津南的故人,可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人会是刘泽。
何力当日不是已经把他解决了吗?自己还跟他确认过,搞了半天只是一个乌龙。
电光火石之间,三人已经走入屋内,而刘泽也看到了胡言,他一脸惊恐的表情,指着胡言说不出话来:
“你……你……”
胡言茫然无措的看着眼前的刘泽,转过头看向罗耕田,却见他已经不动声色的与自己隔开几米远的距离;
“罗叔叔,他是谁?我们这次过来就是见他吗?”
“你不认识吗?”
显然是刘泽惊恐的神态让罗耕田再次怀疑胡言的真实身份,他注视着胡言的脸,认真观察胡言的反应,脸上尽是淡漠。
胡言感觉自己被人拿枪指着,逼到了悬崖边上,往前一步是万丈深渊,后退则是冰冷的枪洞。
他只能小心翼翼在夹缝中求生存,但凡露出一点破绽,窗外刺眼而温暖的阳光,将和钟婷一样,永远的离他而去。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他同样知道,这是自己的一次机会。
只要能过了今天这关,他就将坐实方言的身份,就有机会接触到罗耕田的机密,进而查到内奸的身份。
古栖凤的精心布局,牺牲和被捕的那么多兄弟姐妹,自己这些多天的伪装隐忍,都是为了这一刻的到来。
所有这一切,如同闪电一般在胡言脑海中飞快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