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打哪儿来的?”二毛烧刀子的摊主手里攥着赶车的鞭子,恶狠狠地问。
洪喆微微一笑,说:“我能不告诉你吗?”
“你……你信不信我抽死你?”
“不信。”洪喆微笑摇头。
啪!
到底是卖烧刀子的,这性子也跟那酒一样暴烈,当头就一鞭子抽来。洪喆五指一抓,鞭子就绕在了他手腕上,然后轻轻一拽,整条鞭全到了他手里。
“做买卖呢,最忌心浮气躁,更忌欺行霸市。”洪喆打量手里的鞭子,又抬头看了对方一眼,面色已经沉了下来,“你以为今天打跑了一个,明天就不会再来一个?你以为打伤了人或者打出了人命,就不用吃官司吗?”
呃……
黑瘦男子张了张嘴,脸色已经涨得通红,“可,可要是不打你,我……我就没法做买卖了。做不成买卖,全家老小就得饿死!”
“你不是军户出身?”洪喆其实早就看出来此人应该是个流民,但还是问了一句。
“若是军户,还用得着做这辛苦买卖,受你的鸟气!”
呵呵!
洪喆笑了起来,想了想,道:“你平时一天能赚多少钱?”
“好的话,二三百文钱总有。但是今天,我一两烧酒都没卖出去,都是你害的!”
“我也不是故意抢你生意,实在是北山县城里的集市就这一个,不来这里卖酒你让我上哪儿去?要不这样……”洪喆拿出钱袋子,从里面抽出一张三百文钱的宝钞递过去,“就当我赔你一天的损失,然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各做各的买卖,如何?”
“呃……”黑瘦男子一下就傻了,“这怎么可以呢?我只是想赶你走而已,并不是想讹你钱啊。”
“我知道。但问题是你现在赶不走我对不对?”
黑瘦男子看了洪喆手里的鞭子一眼,无奈点头。
“所以,这钱你就收着,也免得家里没米下锅。然后呢,你也别着急,这买卖总会开张的,只是时候未到而已。”说着话,洪喆已经将宝钞塞进了对方手里,然后拍拍他肩膀,“大哥,赶紧回吧!”
“我……”
“哦,还有你的鞭子。”洪喆又把鞭子递了过去。
黑瘦男子接在手中,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忽然掉头就走。但是没走几步又站住,扭头对洪喆道:“我叫王二毛,你呢?”
“洪喆!”
王二毛点点头,“谢了!”
“不客气。”
目送王二毛走回自己的摊位,洪喆左右看了看,趁没人注意,从初级仓储袋内拿出几坛风花白塞到了车底下。
这个时候,已经快到晌午了,太阳明晃晃地当头照着,洪喆忽然听到自己的肚子在咕咕叫。
从早上到现在一口饭都没吃过,之前卖酒卖得高兴没注意,现在一阵阵饥饿感袭来,自然而然地就感觉两条腿有点发软。
好在不远处就有一个卖馒头的摊子,赶紧过去买了二十多个,统统用口袋装了。正吃着呢,一群军士飞奔着往这里来了,到了跟前瞪着车上的酒坛子就喊:“是不是五年陈的风花白?”
洪喆心想你们都不识字吗?于是点头道:“没错!”
“三两银子一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