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方接过麦粒看了看,又看看翁明煦,不解其意。
“那天晚上我藏起来的那个人身上掉下来的。”
“是吗?”陆方又仔细打量麦粒,然后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嗯了一声道:“新打下来的,最多也就四五天时间。”
“所以,那人应该就是洪喆没错了。只是……”翁明煦挠了挠头皮,一脸疑惑地道:“他又是怎么从我这里跑掉的,然后又怎么回到盘定县的呢?两百多里地呢,半个晚上肯定到不了。”
“是啊,所以杨麟才没抓他。不过……照道理来说应该抓洪喆当替罪羊的,毕竟他的嫌疑最大。”陆方说道。
呵呵!
翁明煦冷冷一笑,“杨麟是个心高气傲的人,怕砸了自己的招牌以后没脸见人。”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静观其变吧。对了,铜炉寺那边有消息吗?”
话音未落,院门外忽然响起一声佛号,然后就听一个非常油腻的声音在喊:“请问家里有人吗?”
翁明煦和陆方相视一眼,同时一笑。
于是过去打开院门,就见一个胖大和尚一手拄着根拐杖,一手拿着个铜碗,脸上挂着贼兮兮地笑容,口颂佛号:“阿弥陀佛,施主,能赏碗水喝吗?”
“师父快请进。”陆方连忙把他让进院子,然后迅速关上院门。
这时候翁明煦已经迎了上来,手指点点胖和尚,笑道:“正说你呢,这就到了。”
“属下见过舵主。”胖和尚一躬到地,完了扬起脸,嘿嘿一笑道:“有酒喝吗?”
“有,我这里有上好的风花白。”翁明煦指指桌上的酒坛子,胖和尚一看就愣住了,问:“您哪里买的?”
“对面的洪记酒铺。”
“哦……”胖和尚的眼珠子转了转,心说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老子终于把你找着了!
此人正是那酒肉和尚觉明。
那天晚上没追到洪喆,他当真连觉都没法睡了。连续几天都出去找人,但始终没有结果。
今天他是来当信使的,却不曾想意外发现了风花白。既然是洪记酒铺,那老板应该就是那个姓洪的小子了。等会出去找到他,想办法骗去铜炉寺,然后杀了灭口。
主意打定,觉明便不再问洪记酒铺的事情,一边喝酒,一边低声说道:“舵主,师父让我来告诉您,公主殿下似乎旧病又要犯了。最近几天老是胡言乱语,茶饭不思,瞧着很是不对劲。师父怕到时候一个人没法应付,想让您抽空去看一眼。”
“是吗?”翁明煦脸上露出惊讶之色,“这不是年初刚刚才发作过一回,按理还有大半年的时间。怎么……怎么这就又要发作了?”
“谁知道呢。”觉明皱皱眉头道:“或许是觉得寺里呆得不舒服吧,总之我是从来没见她有过开心的时候。平时都不出自己的房门,整天就关在里边,不发病还真是奇怪了。”
咳咳!
翁明煦轻轻咳嗽了一声,觉明立刻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连忙甩了自己一个嘴巴子,自责道:“我这张臭嘴,该打!”
“如果真是那里呆的不舒服,那就给公主殿下换个地方。但这需要时间去安排,毕竟现在是在左禁卫的眼皮子底下办事,必须小心谨慎。”
“我听说这次江鸿羲也来了?”觉明问。
翁明煦点点头。
“他们不是想搞什么大事情吧?”
翁明煦看了觉明一眼,说道:“你回去告诉你师父,我最晚后天去见公主殿下。到时候可能会带她去新的住处,让她做好准备。”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