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满香楼小二哥的热情恭送下出了门,胡悦多少有些后悔了。
刚才实在是太冲动了,侯爷的爵位虽然尊贵,可眼下自己还挣扎在贫困线附近,怎么能随随便便的就赏人银子呢?
“胡四,刚才本侯爷把银子拍在桌子上的那一下,是不是特别有气势?”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吃,胡悦只能向胡四寻找安慰了。
可惜胡四并不是一个聊天的好对象,闻言忍不住撇了撇嘴,虽然一闪即逝,但胡悦还是捕捉到了。
“你……哼!”胡悦负气而去,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下个月一定要找个由头扣他一半月例!
一路无话,这次胡悦打头,直奔之前的那家庆丰堂当铺。一百两银子还是少了些,想要开一家象模像样的酒楼,还需要再凑一些银子的。
吃饱喝足,精神头自然是大不一样。而且《华灯侍宴图》的质地不错,用的是上好的绢纸,虽然画轴断裂了,但整幅画也只有画轴附近有些撕裂。
唇枪舌战外加心理战整整一个时辰,胡悦怀揣着一张二百两的银票出了当铺。
这时候他心情很不好,终究还是亏了。要不是那天杀的小娘皮把这副给折腾坏了,今天少说也是五百两银子的进账,而现在才三百多两不说,自己还平白无故被揍了一顿。
损失的惨重完全出乎胡悦的预料,对方那一颗小金元宝显然是不足以的弥补的。想到此处,胡悦心中暗自发狠,若是日后有机会再见,一定要想办法把损失讨要回来,就算挨揍也在所不惜!
“侯爷,天色不早了,咱们是不是回去?”胡四小心翼翼地问着,胡悦脸色不好看,他倒是瞧得真切。
这时太阳西下,眼瞅着就要天黑了。
“不急,先去洪武大街。对了,若是租一处满香楼那样的地方,一个月得多少租金?”
“怕是得小一百两吧,侯爷,您问这个干什么?”胡四有些不解地看着胡悦。
“一百两?”胡悦眉头微蹙,比自己预想的要高一些。不过还好,手里的三百两银子,开一间有点格调的酒楼应该是够用了。
懒得回答胡四的问题,胡悦抬脚急匆匆地往洪武大街走去。他已经有一些急不可耐了,毕竟银子是不等人的。
洪武大街是整个应天府的繁华所在,不过在这条街上做生意,依旧是有赚的也有赔的,就在满香楼对面,一间名为鸿福楼的馆子就属于后者。
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很显然满香楼和鸿福楼是同性。所以满香楼客满为患,鸿福楼却是门可罗雀。
这时正是晚饭的时间,鸿福楼上下两层加起来还没有五个客人,两个跑堂的小二也无精打采的倚在柜台前,柜台后的掌柜更是一脸愁容。
点了三菜一汤,趁着等菜的功夫,胡悦楼下楼上转了一圈。比起对面的满香楼却是要陈旧不少,而且布置格局时候显然没有仔细琢磨,在胡悦挑剔的眼光下,简直就是一无是处。
不过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稍加整改就好。
心里琢磨着计划,胡悦下楼直奔柜台。
“客官,您有事?”看到胡悦,掌柜的稍稍打起了点精神。
“没什么事。”胡悦微笑着,“掌柜的,敢问贵姓?”
“免贵姓王。”
“王掌柜,您这里的生意可不怎么样啊。”胡悦指了指有些空空荡荡的一楼大堂。
王掌柜一脸苦笑,倒也没有忌讳,“比起对面确实天壤之别,也不瞒客官,这几日正忙着寻人接手,怕是过几天小店就要歇业了。”
胡悦心中一喜,倒是省了自己劝他关门倒闭这个环节了,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