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白糍回来后,留下年糕在雅间里假扮她,她则和白糍一起,悄悄从后门溜了出去,一上马车就直奔离京城最近的大兴县。
马车一路疾驰,眼看着就要到大兴县了,赶车的车夫却突然放慢速度,有些不安的微微侧身,指着身后禀道:“夫人,有个骑马的男人,一路上都不紧不慢的跟在咱们后头,小人慢他也慢,小人快他也快,看样子竟是想一直尾随咱们小人该如何做,还请夫人明示?”
卫卿卿闻言将靛蓝色的窗帘挑开一条缝儿,眯着眼往后看去,果然看到一个白衣男人骑着高头大马,不紧不慢的跟在他们后面。
她黛眉微蹙,略一思忖便果断下令,“我们靠边停车!倘若他有心尾随,定会装模作样的也停下来倘若他只是碰巧和我们同路,只会越过我们离去。”
车夫依言逐渐放慢速度,最终将马车停到路旁。
卫卿卿顺着车窗往后看去,见那个白衣男人策马的速度也渐渐慢下来,最终停在离他们五六仗远的地方。
卫卿卿把头探出车窗,不客气的冲白衣男人勾了勾手指。
白衣男人似乎有些踌躇不决,勒着缰绳在原地打转了一会儿,方才扬手挥鞭、策马朝她奔来。
他似乎有些慌张,一直到快要撞上卫卿卿的马车才猛勒缰绳骏马嘶鸣、马蹄高举,一直到把白糍吓得失声尖叫,那头骏马方才险险的在离马车半步之遥的地方停下来。
“你一直跟着我,意欲如何?”卫卿卿也不和对方兜圈子,单刀直入的问道。
高坐在马背上的季漓沉默不语,目光从卫卿卿覆在脸上的面纱上飞快掠过,落在车轱辘上,似乎不敢同卫卿卿对视。
“你倒是说话啊!你究竟为何跟着我?”卫卿卿见对方尾随她却像跟木头似的一声不吭,顿时不给他好脸色看。
季漓见卫卿卿生气,这才略微将目光往上移了移,只是依旧不敢看卫卿卿,只将目光移到那块靛蓝色的窗帘上。
他踌躇许久终于开了口,只是却答非所问的问,“卿卿,你当真什么都忘了?”
他话音才落,不等卫卿卿回答,就自问自答,“都忘了也好,忘了那人更好”
他说完突然从怀里拎出一物,瞅了个空隙由车窗丢进马车里,丢完不等卫卿卿出声、猛地一提马头调转了方向,夹马肚、扬马鞭,竟就这样策马疾驰而去
卫卿卿愣了愣,第一反应是这个男人真是奇怪得紧,尾随了她一路,最终却只说了两句没头没脑的话等等!
卫卿卿后知后觉的醒悟过来,明白了白衣男人话里的意思他喊她“卿卿”!
他认识她!
他知道她过去的事!
他还知道另外一个和她有关的人!
卫卿卿立刻激动起来,连声催促车夫,“快!追上刚刚那个男人,一定要追上他!”
可惜待车夫重新赶车上路,并照着卫卿卿的吩咐将马车赶到最快,但一直到进了大兴县,她却都没再看到那个白衣男人的身影想来他胯下的那匹枣红大马品种优良,想要甩掉他们的马车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