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陬的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
云小畹吃惊地回头,一个人打着哈切、懒洋洋地走了出来。
“洛鸿哥哥?”
云小畹不可思议得惊呼道。
洛鸿眯着眼睛,皱着眉头,及肩的卷发干涩蓬乱,一身酒气。
“你这丫头,大呼小叫的,我刚睡着……诶?怎么这么多人?”
洛鸿这才注意到楼下有人,一个长发女人坐在地上哭,怀里还靠着一个人,旁边地上还蹲着一个。他似乎感觉到了气氛的怪异,快步向楼下跑去,边跑边朝下张望。
“大姐?你怎么了这是……大哥?大哥怎么了?!大哥!”
洛华安静的躺在洛叶的怀里,没有任何反应。
洛鸿从洛叶怀里抢过洛华,使劲摇晃着他的肩膀。
“洛鸿!你松手!你松手!”
洛叶无助的哭喊着,声音已经嘶哑不堪。
“他死了!你小子松手吧!快松手!”
岳峥起身,试图把洛鸿拉开,结果被洛鸿一把甩开。这一甩不要紧,岳峥整个人飞撞到了怪房间旁边的花架子上。随着一声声脆响,架子倒了下来,上面的花盆碎了一地。一个紫砂花盆正好砸到了岳峥的鼻子上,顿时鲜血直流,他翻了个白眼,当场就晕了过去。
“二弟!你不要添乱了!”
洛叶双手按住地面,想站起来去扶岳峥,结果双腿麻木不听使唤。
“叶子姐姐,我来。”
云小畹见状赶紧跑过去,拍拍岳峥的脸,试图把他叫醒。
“大哥!你醒醒!再开玩笑我生气了……”
洛鸿依然不甘心。
“二弟!大姐求求你了,别再折腾他了!”
叶子一遍遍的哀求着。
终于,洛鸿停了下来,像是风暴之前的片刻宁静,他仰头望着依然悬挂在桂花树上的长长的白绫,眼角划出两行泪水。
“大哥怎么死的?大姐,你告诉我。”
洛叶也抬起头,颤抖着望向那匹白绫,在黎明前的夜色里,那道白色尤其醒目。
“又是它,又是它。”
洛鸿面无表情的将洛华放在地上,起身,进了洛华的书房。紧接着手握一把长剑跑了出来,又恢复了刚才的疯狂。
他拼了命似的用手中的剑向桂花树挥去,一下,两下……最后,长剑竟然断成了两截。
他扔了断剑,开始对桂花树拳打脚踢,拿花盆扔,用倒下来的花架砸。总之,云小畹觉得,如果此刻洛鸿可以选择桂花树同归于尽,他那一定眼都不会眨一下。
洛叶依然瘫在地上,只是不停的哭。岳峥依然滑稽的翻着白眼,鼻血流个不停。
云小畹虽说聪明过人,可这个时候,她也无计可施。她想,如果现在靠过去劝阻洛鸿,估计要被这个手持长剑、失去理智的少年劈成两半。想到这里,云小畹吸了一口凉气。
洛叶此刻就坐在桂花树不远处,疯狂中的洛鸿随时都可能失手伤到洛叶。云小畹想了想,走到洛叶身旁,想把她扶走。可是,洛叶的腿本就有残疾,此刻已经不能动弹了。即使云小畹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不能移动她半分。
就在云小畹龇牙咧嘴的抱着叶子的腰使劲往外拖的时候,一阵汽车刹车的声音在院外响起。
有人来了,云小畹赶紧呼救:
“警察大哥,快来帮……”
进门之人英姿挺拔,一身戎装,竟是云桥,跟着进来的是刚出门报警的栾九。
“二哥?”
云小畹惊讶又惊喜的望向云桥。
云桥二话不说,先是将洛叶一把抱起,放到了云小畹房间的床上,并嘱咐云小畹看好她。之后,从柜子中找出一个素色床单,盖在了洛叶身上。
紧接着,来到洛鸿旁边,一脚踢在洛鸿膝盖后侧,那条腿随即跪了下去。在他单脚跪地重心不稳之时,云桥一手勾住他的脖子,另一手擒住了他的一只胳膊。洛鸿挣扎起身,云桥抬腿又是一脚,随之又擒住了另一只胳膊。
虽说,洛鸿身姿高挑,个头和云桥差不多,可一个整日摆弄花草的少年,怎么可能敌得过一个久经沙场的军官呢?云小畹隔着窗户看着,心想,假如游手好闲的洛鸿和参军前混吃等死的云桥打一架,那谁胜谁负可能就不一定了。
“土匪!放开我!这是我家!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放手!”
双腿跪地,双手被反剪的洛鸿仰着头,恶狠狠地吼道,试图挣扎。
云桥又一用力,洛鸿疼的“哎呦哎呦”地直叫。
“这把剑是你砍断的?力气挺大嘛。刚才你姐就在你后面坐着,你要是一个不小心把剑挥到她身上,那你就是洛家独生子了。”
这句话马上在洛鸿的脸上起了反应,他恍然问道:
“我大姐呢?”
“房间床上躺着呢,估计快被你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