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小顺今儿就先把话撂这里了!明儿咱们必须休上一天!您看看您的脸色,再看看您的身形,哪里还能劳动得?您自己不要命,小顺还得替您惜命呢!”
严小顺站在严襄的床头,皱着眉头道。
两人从京里一路南下,如今已经三天,走了约莫两百五十里路。
一路颠簸,十分辛苦,严襄本已经虚弱不堪,这么一折腾更是雪上加霜,面色苍白似鬼。
听了严小顺的逆耳忠言,严襄故作轻松,伸出脚来踢了严小顺一下,“胡说八道,谁还能嫌自己活得长呢?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
“公子,您就听我一句劝吧!在这么下去,您的身子一定得垮,到时候老爷夫人得承受多大的痛苦啊?”
严襄想到严尚书夫妇,沉默片刻,暗暗叹了一口气,到底还是服了软,总不能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况且,自己赶路确实辛苦,到时候人不人鬼不鬼的出现在甄茴面前,也实在不美。
“罢了,我便多休上半日,明日午后我们再启程,日落前到了驿站就行。”此地四十里外有驿站一间,来往行旅多在此处落脚。
虽然与严小顺的预期差了一些,但到底自家公子答应休息半天,他抿着嘴巴思量半晌,也便应了。
“好的,公子,听您的吩咐,我们明日午后再出发。”
“对了,万一我明日午后又昏睡过去,那就停了行程,暂不前行。”严襄想了想,又叮嘱道,万一因此错开了和甄茴相遇的契机,反而误事,反正两人越来越近,他应该多一些耐心才是。
严小顺连忙应了,“好的,公子,我都记得了。”
严襄点了点头,有些乏累,便将严小顺打发了,闭目养起神来。
昨日他曾短暂的离魂到了虎皮上,只是还没容他开口说话,就迅速的从虎皮离魂出来。但他也隐约听到甄茴几人的对话,他们已经奔着维安府方向而来,怕是这会儿已经进了城找好了宿头。
明日上午,她八成要带着虎皮去寻访匠人,若要再次启程,估计也会安排在午后。
两人还相隔两百里地,怕是得后日才能相见。
想到终于可以以人的形象去见面,严襄心里升起淡淡的激动来。
但一想到自己现在形容如此不佳,又很是泄气。
他一时喜一时忧,辗转反侧了许久才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他醒来的时候,居然又离魂到了虎皮之中。
甄茴果然正张罗着要把他送去匠人处继续泡制。
“咳咳,甄茴,你现在到哪里了?我最近总是离魂,过得混混沌沌的。”严襄咳嗽两声,引起甄茴的主意后,装模作样问道。
甄茴听到严襄的声音,心情终于好了几分,这两日光对着赵九日几人,后面又跟着几只尾巴,偏偏严襄的魂魄一直不在,甄茴觉得很是无趣,做什么都没有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