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传·文公十六年》有一句话：“寇能往，我亦能往。”

李辉从来就不是一个按照常理出牌的人，他很不理解的一点就是，阿保机你带着大军出征了，带的还是精锐，而且还是东西两路分兵，你这是有多膨胀。

你没回城，基地也没几个箭塔，难道不怕我rush你吗？

后来他才明白了，原来不是阿保机膨胀，而是自安史之乱以后，唐朝已经极少出军塞外了。

加上契丹人普遍比较穷，而且还是流动部落，不管是河东还是幽州，都没有兴趣对付契丹的根据地。

但是李辉不同，他现在可是穷得要命的那种，管你穷成啥样，只要是有东西抢，那就一切都不是问题。

为了调动除了直属部队的战斗热情，他声称，照顾友军传统，此次战斗，不适用于一切缴获归公的原则。

这一下不仅是他手下的蕃汉马军，就是跟随出动的东部奚联军与雇佣军都兴奋地眼睛冒了绿光。

抢掠一直以来就是最能刺激男人荷尔蒙的东西，不管是汉人还是契丹人、高丽人、奚人，都很愿意参与这场有组织的抢劫行动中。

……

……

榆关下，刘二柱看着远处密密麻麻的帐篷，目光捉摸不定。

自从七天前的那场攻城战之后，契丹人再也没有攻过城，甚至不仅不再攻城了，大营的距离也拉远了两三里。

诚然，关外的契丹人只有五六千人，无法对榆关造成压倒性攻势，但是只是在关外监视，难道就不担心幽州派援军出榆关？

“元将军，你觉得契丹人围而不攻是想埋伏我们还是真的分兵了？”

元永年也是沙场宿将了，但是眼前的局势，他也摸不准。

“都有可能，但是末将认为分兵的几率会更大一些。”

刘二柱这句话并不是真的要问元永年，而是在问自己。

对方动也不动，这不对路。

终于，他下定了决心。

“这不成，刘帅你是大军主帅，不可轻易涉险。”

元永年听刘二柱有意要亲率亲卫马队出城试探，他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

而且城外的军队最少也有五六千人了，甚至不排除还有埋伏的兵马的可能，刘二柱的亲兵马队只有三百，三百对五千，将近20倍的差距，根本就很难有胜算。

“对方不可能有那么多人，真要是有五六千人，不可能动都不动一下，甚至可能是空城计。”

“要出击也是我老元带兵冲阵，从古至今没有主帅冲锋陷阵的道理！”

尽管元永年怎么劝阻，刘二柱还是下定了决定亲自去敌营探探虚实了。

想起李辉说过的，契丹人不擅野战，因为缺少维什么素的，刘二柱决定当晚就发动夜袭。

当天晚上，关城内三百士兵已经聚集好了，所有人都饱餐一顿，并且每人还被允许喝了一碗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