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秦翰登上食府专为拍卖搭建的台子,秦记美酒拍卖正式开始。
第一坛酒,起拍价只要五贯钱,台下直接有客人叫十贯,十二贯…二十贯,二十五贯,价格一路飙升,几次叫价后就达到了骇人听闻的四十二贯。
不说外人,即便秦翰也为之咂舌,他以为能卖十贯钱就是天价了,哪成想是这种结局?
眼瞅就要落槌,灵犀上台去搬酒,笨手笨脚的抱起酒坛,她脚下忽然一个踉跄,酒坛子脱手而出,“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浓郁的酒香瞬间传遍整座食府。
灵犀似乎是吓到了,她木木愣愣的看着满地的碎瓷片,有些不知所措。秦翰主持拍卖,看到这一幕,他几乎崩溃,这丫头干什么吃的?这是一坛酒吗?这是四十贯钱啊。
不止一楼,二楼的包房里也有无数双眼睛气急败坏的盯着灵犀,他们谁家要是有这种败家的丫鬟,早早打死了干净。杨馥儿也在盯着灵犀,看着瘦瘦的灵犀撇了撇嘴,模样倒是顶好,可也就一般般,真不知道他看上她哪一点了。
“六十贯!”
就在秦翰准备落槌时,二楼包房里传来一个声音引发了骚动。六十贯钱,买四房小妾都绰绰有余了。
“八十贯!”
“一百贯!”
……
价格节节攀升,一楼的客人已经放弃叫价,继续叫价的只有楼上包房里的高门子弟。
“一百三十二贯!”
这唯一的一坛酒被梁家二少爷买到,梁家老爷子六十大寿期近,老爷子遍尝天下美酒,独独没有喝过这等烈酒,孙辈孝敬这份寿礼再合适不过。
四大世家这些人,恐怕没有人在乎这区区一百三十二贯,他们在乎的是秦记食府的未来。秦家大郎这一系列的手段简直把生意经演绎到了极致,毫不夸张的说一句,经过他的运作,就算是猪食也能卖疯的。
秦记的炒菜当然不是猪食,看着一道道精致的菜肴上桌,他们看得眼花缭乱;品尝过后,无不啧啧称赞。他们不约而同的想道:从今往后,益州府的餐饮界,秦记食府恐怕要一家独大了。
有人欢喜有人愁,秦家人的包房里,老夫人的笑容自始至终都挂在脸上,恨不得吃一口菜夸赞秦钰一句;杨氏与秦燮却是食不知味,生意越是火爆,他们越发的后悔,秦钰一小坛子就就能卖出一百三十二贯的天价,以后即便每天只卖三坛酒,这一年恐怕也不少于十万贯,这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哪能拱手相让?
秦钰将杨氏、秦燮的表情看在眼里,他们这是标准的红眼病。财帛动人心,秦钰暗暗惊醒,决不能掉以轻心;同时,他又有点庆幸,庆幸他是秦家人,梁、范、齐几家还不敢明目张胆的下黑手,如果换做任何一个普通商户,早被人啃得连骨头渣都剩不下了。
就在这时,包房外隐隐传来女人的喝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