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洋,你确定最后一排的那个人是穿着黑衣、戴着白色耳罩的男性么?”大龙哥对我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来,好渗人。
我点了点头,道:“嗯,他看起来好像没朋友那样,孤身一人坐在角落那里。”
“果然!”大龙哥再一次喝道,不过没之前的那么大声了。
“哈?什么果然啊?”
“啊?没什么。”他笑道,“我认识他。”
“你认识他?”我问。
“我对他也不是特别了解,只是片面了解过而已。”说着,大龙哥往后面瞧了瞧,指着最后一排的角落里,说道,“他在那里,对么?”
我心想肉眼看得到的东西你问我是否在那里作甚啊?不过我还是点了点头,示意那个黑衣少年的确在那里。
只见他松了口气,然后说道:“他叫韩寐眉,江湖上的人都管他叫‘盛哥’,是比你爸还要专业很多的登山运动员,而且据说他还独自横跨过整个西伯利亚地区和藏北地区呢!是那种牛到不能再牛的人。”
横跨整个西伯利亚地区?要不要这么夸张喔?
我缓了缓,应道:“你的意思是……他是不折不扣、如假包换的探险家咯?”
“何止!据说他都能和如来一较高下了!”大龙哥两眼放光。
“你说的如来,该不是大雷音寺里的那个佛祖吧?”我调侃道。
他摆了摆手:“这世上除了释迦牟尼外,还会有谁叫如来这么神圣的名字?”
“一抓一大把!”我实在听不下去了,感觉大龙哥越讲越离谱,都快把好端端的一个人说成是远古神话里的活菩萨了!
于是,我不再和大龙哥聊天,坐回了原位。
我通过后视镜往后看去,三十分钟过去了,那个黑衣少年居然一动也不动,安静地坐在那里,望着车窗外的风景,与其说在发呆,还不如说是在留意观察着某样东西。那眼神锐利得像是一柄随时准备出鞘的上古神剑,凌乱的刘海虽盖住了眉宇间的印堂,却依然能够感到一股杀气正腾腾翻滚着,使人不自在。最关键的是,他居然能白得这么反人类!好不科学啊!
就在这时,他突然一个转头,竟和我在后视镜里四目相视了!我猛地将视线转移到别处,心想:卧槽!那人的眼神,像要挖掉我的眼珠子那样,吓死我了!
过了一会儿,我再次鼓起勇气,望向后视镜,只见他还在死死地盯着我,而我也逐渐适应了他那有些骇人的眼神,正眼望着他。
对视了一会儿后,他慢慢地站了起来,好似想往我这边走来,不料这时车子猛地一震,竟把它给震回了原位。也就零点几秒那样,他露出一副十分痛苦的神情,稍纵即逝。
他望了望我,然后闭上了眼睛,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竟打起了小盹。
这一路上,我都在看着他睡觉。
“这家伙,就连睡觉都在皱着眉,真是有够吓人的……”我心里嘀咕道。
快到目的地的时候,他也休息够了,于是事先站到车门旁,扶着栏杆,笔直地站在那里。
“他现在该不会是在我后面吧?”大龙哥露出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看上去好搞笑喔。我死命忍住笑意,道:“嗯,在你后面。”
我刚说完,只见黑衣少年的视线猛地朝我这边袭来,我吓得赶紧躲了起来。
“到了,全员下车。”就在这时,司机说道。
“啊?这么快啊?”在一旁的蔡凛崇貌似是被司机的叫声给吓醒了,擦了擦嘴角上的口水,说道。
“嗞——”的一声,车门开了。
黑衣少年率先下车,其余的人紧随其后。见此情形,我不禁在想:若真像大龙哥所说的那样,让他来当指引我的“大神”貌似也不错,发展得好的话,也许能当朋友也不一定呢!
想到这里,全车就只剩我一人了。司机看了看我,示意我快下车。我抱歉的弯了弯腰,以示鞠躬道歉,然后快速跑下车去。
我望了望四周,发现其他的成员都在停车处休息了起来,而那名黑衣少年则快步地往附近的一座山里进发,看上去很急的样子。
“嘿!前面的,等等我!”我死命追了上去,靠近他那会儿,我几乎吓了一大跳,远处看去还以为是一个比我小好几岁的男孩呢,没想到走近一看,竟是堂堂九尺男子。
他听我这么一吼,转过头来,那锐利无比的眼神再次朝我袭来,幸亏我及时避开了,并快步地走到他面前,说道:“那个……你愿意和我合作吗?”
过了几秒,他始终面无表情地望着我,最亏的是我矮他一大截,好歹我也是堂堂一八四的有志青年,站在他面前却显得我特好笑,真不是我自卑,换做是谁站在他的任何一面和他说话,都会被他那不知是与生俱来还是后天才具备的强大气场给震慑住,像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压在你身上那样,快喘不过气来。
“你愿意跟我合作去探险吗?”我还以为他没听清我说的话,于是又重复了一遍。
这次他望了望我身后那群坐在大马路上吃干粮而显得特别寒酸的探险成员们,然后再望望我,语气平和地说道:“滚。”
说完之后,他转过头去,继续往前走去。
我当场傻掉,愣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看着他的身影,我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吼道:“你个耳罩佬!给你脸还不要脸了啊!你在雪莲峰最好挂彩掉!没礼貌的家伙!早死早超生!啊啊啊!真是气煞老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