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拔不出来,差不多有半个脚掌都陷进了缝里。”安迪哥也焦虑起来,摸了把下巴,尽管没胡子……有可能他以前留过胡子。
切尔克上校可算缓过劲来了,但仍在咳嗽,道:“你们……不要管我,快走。”
“走你个大头佛啊!”安迪哥气到乡音都出来了,“都怪那个头脑简单的大块头,好好的非得把细佬哥给送出去,现在好啦,赔了夫人又折兵!”
说完他先是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随后眼神又变得柔和起来,好像在对我说“这不该怨你”,这使我的内心又多了一份愧疚。
“不要怨这个,怨那个了。”说着,切尔克上校闭上眼,叹了口气,接着道,“现在我有一个办法,可以把我的脚给拔出来,对我来说就是有点痛。”
“说。”我和安迪哥异口同声。
他欲言又止,叹了口气,拽住安迪哥的手腕,说道:“用你的那把长剑,砍掉我的脚掌。”他的语气平和得没有掀起一丝波澜,可却着实给了我会心一击。
“不行!不能这么做!”听完我彻底崩溃了,蹲在裂缝旁啜泣起来。
安迪哥再次蹲了下来,仔细观察起切尔克上校的脚,随后起身,顿了顿,说道:“不用砍掉脚掌,我有办法。”
那种胜似硫酸的味道愈发浓烈,不用回头看也知道是触手距离我们越来越近,已然没时间再继续这么耗下去了。
我擦干眼泪,站了起来,只见切尔克上校和安迪哥相视点头。安迪哥抽出长剑,周围赤红色的光芒打在剑刃上,显得悲壮不堪。随后长剑刺进了切尔克上校的靴子里,剑锋一转,靴子被血染成了红色,切尔克上校疼得汗流浃背,仰天嗷的一声,险些昏了过去。
我上前扶住他,坐了下来,还用衣袖帮他擦汗,看来这一遭切尔克上校无论如何都得趟过去的了。
安迪哥小心翼翼地将切尔克上校的脚拔出来,靴子留在裂缝里。脚拔出来的一刹那,我放声大哭……小脚趾头和第二根脚趾头被砍掉了,鲜血不断地往外渗出,着实令人触目惊心!
“哭什么哭?!”安迪哥对我吼道,“安分点!”
说完,他挥去剑刃上的血水,将剑插进剑鞘之中,随后用手勒住切尔克上校的腋下将他抬起,对我说:“你抬那头,我抬这头,往左一直走,摩托车在那里。”
“哦……哦……”我啜个不停,抬起切尔克上校边走边在他的耳边说,“上校……切尔克上校……你听得见吗?上校……你不要死啊……”
“对啦……就得跟他说话,让他保持清醒。”安迪哥抬得气喘吁吁的还不忘给我鼓励。
可切尔克上校的状况不容乐观啊,跟他说了这么多话也只见他点了点头,我急得边喘着粗气边对他说好多好多的话,可就是没见他有动静,随即我的心咯噔了好几下。